時值初春,禦花園中百花齊放,薑晚前腳方踏入,便嗅到滿園芬芳。
薑晚不由得愜意的眯起眼,頗為懷念的看向禦花園內眾人圍聚在一起說笑的情形。
薑淵未受傷之前,每逢花朝節,總是會舉辦賞花會。
每每此時,薑淵便會在賞花會上送薑晚一條嶄新的裙子,還會與薑晚一同埋下一壇桃花釀。
往年,薑晚總是不被允許喝桃花釀的。
薑淵總說她還小,要等她過了及笄之歲才能喝。
薑晚總不滿的撅起嘴,埋怨道,“皇兄總是這麼說,可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呀?萬一長大後,皇兄還是不給我喝怎麼辦?”
薑淵愛憐的撫摸著薑晚的腦袋,哄道,“我怎麼會騙晚兒呢?這裡埋著的六壇桃花雪,每年我都會來檢查。我會遵守好與晚兒的約定,等到你及笄的生辰那一日,與你一同啟封所有的桃花雪......”
“薑晚?”熟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薑晚猛地回過神,卻恰好撞在了黎不言的懷抱中。
她被撞的腦袋有些隱隱作痛,喉嚨裡下意識發出細碎的低吟聲。
黎不言身子一僵,趕忙問道,“可是傷著哪裡了?”
薑晚搖搖頭:“你的胸膛倒是比我想的要硬許多。言之,你還是要多吃些肉,多長身子,不然這身上沒二兩肉的,怪硌人的慌。”
薑晚說罷,黎不言耳根微微泛紅。
他不自在的往後退了半步,可在察覺到薑晚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又彆扭的將腳收了回來。
在外人看來,他們不過是對恩愛的戀人,正在人少之處咬耳朵、摟摟抱抱。
“你方才叫我什麼?”薑晚揉著額頭問道。
黎不言頓時繃緊脊背,他張了張嘴,正欲解釋時,薑晚卻又笑道,“終於舍得不喊我公主了,我還以為日後與我成親了,你也要喚我公主呢。”
黎不言稍稍側過眸子,刻意避開薑晚那投來的目光。
少女的視線熱烈且真切,叫黎不言看的心如擂鼓。他生怕被薑晚察覺到了端倪,不得不退後半步,與薑晚拉開了距離。
薑晚並不氣黎不言的有意避讓,在她眼中,黎不言這副模樣才對。
“日後就喚我名字罷?總是要習慣的,不妨就今日開始。”薑晚說話間,不遠處走來一人影。
林澤雲今日穿著西羥傳統的胡服,略顯厚重的皮毛穿在他身上卻恰好能修飾他的模樣,襯的他整個人英姿颯爽,讓人忍不住想探究他半敞的衣襟下是怎樣的風景。
薑晚笑意有些僵住,但仍是維係著禮貌的姿態,說道,“林皇子不去賞花飲酒,前來此處是在找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