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才剛回到房間,就接到了司薄夜打來的電話。
“到家了嗎,寶寶。”
“到了,”江念回了句,又問了句,“你和你媽這麼快就聊完了?”
好像距離她從檀州回來,也不過半個小時。
“當然,”電話那頭的男人眯眯眼,“我也就說了幾句話,我媽就走了。”
如果被他直接氣得摔門而出,也算是走的話。
“嗯。”江念又應了一聲。
接下來有這麼幾秒微妙的停頓,空氣都變得安靜下來。
隔著電話的兩個人幾乎是不約而同想到了,之前在燈光昏暗的玄關處被打斷的激烈。
兩個人不穩交纏的喘息還隱約回繞在耳邊。
江念的耳根又隱隱發燙。
“你……早點睡覺。”江念道。
卻聽到,電話那頭的男人呼吸粗重了幾分,嗓子也不知怎麼啞了啞:“……我去洗個澡,你先睡覺吧,乖。”
江念也沒多想,掛了電話。
等她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司薄夜讓人搬來的那個夜螢永生花的兔子,正安靜擺放在臥室的桌子上。
透過高清的玻璃,連金色花蕊上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仿佛是一件精心打造的藝術品。
江念看了看頭上的燈光,深吸口氣。
幾乎是下定某種決心,走到開關前,抬手把房間的頂燈關上。
屋子在開關摁下的一瞬間陷入黑暗,江念也是在這一瞬間,心臟被猛地攥起。
然而也是在這秒瞬之間,桌上夜螢花的光亮散發出來。
仿佛金色的螢火彙集成了兔子的形狀,驅散了眼前完全的黑暗,也驅散了江念心頭的恐懼。
但比起螢火的轉瞬即逝,眼前的花朵成了可以被保留的永恒,美得奪目亙古。
不是屍體。
是一隻漂亮的會發光的小兔子,在這裡陪著她。
江念長長舒了口氣。
好像心底縈繞多年的陰霾,也在一點點被驅散。
*
第二天。
江念已經和班主任請了假,陪林茹茹一起去那個導演今天拍戲的片場。
因為昨天江念說的那些可能,林茹茹在去的路上全程都非常忐忑。
直到走進片場,看到了令人眼花繚亂的各種燈光攝像機布景,看到幾十個職責不同的工作人員在場地裡行色匆匆,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她和江念。
林茹茹這才放下心來。
這下絕對不可能是衝著她的騙子了。
“念念,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找那個吳助理。”林茹茹道。
江念點了點頭,站在一旁。
她今天隻是陪林茹茹來,確保她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自然穿得也低調簡單。
上身是一件米色的棉麻襯衫,下身穿著緊身牛仔褲和高幫帆布鞋。
但少女腰細腿長,膚色白皙,五官又精致。再加上優越的骨相輪廓與清冷氣質,即使是站在角落,也引起不少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