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麵麵相覷,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薑念率先開口,詢問道:“有一點我不懂,我隻知道朱砂有毒,可具體對人......”
“朱砂主要是用來清心鎮驚的,若人有心悸、失眠等症狀,朱砂就是一種極好的藥材;可將朱砂摻入口脂當中,人容易誤食,這東西,有孕之人服用了,容易導致流產......就算沒有流產,這生下的孩子也有極大的可能是畸形胎兒。”
薑念嘶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季太醫同樣緊張,他繼續小聲說:“這朱砂本可用於解毒,若是沒有身孕之人,長期服用朱砂,過量使用,便會導致中毒,嚴重了損傷肝腎,對身體損害極大!”
薑念麵如冰霜,她萬萬沒想到,皇後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就如此狠毒。
這東西是給昭妃準備的,就算昭妃僥幸沒有流產,孩子生下來了,也是個畸形的。
在古代,這可是極其不詳的。
一旦昭妃那邊出了事情,莫要說皇上,就是昭妃自己,也定然會傾儘全力查出,到底是誰害了她。
到那時,還怕查不出這胭脂的問題嗎?
最可怕的事,這東西雖是皇後準備,卻是她送過去的,皇後想要一石二鳥。
就算自己狡辯了又能怎樣,皇後也大可以不承認,最終,如果沒有彆的替罪羊出現,就是要在她和皇後之間選出一位凶手。
至於該選誰,看的從來不是事情的真相。
想到了這一點,薑念的手就止不住地顫抖,沉香察覺到薑念的情緒不對,忙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寬聲安慰:“小主彆害怕。”
季太醫不敢在這裡多待,整個人都哆嗦著提起藥箱,顫著聲音說:“若無旁的事,微臣就先退下了。”
薑念無力地揮揮手,季太醫把門打開,外麵的陽光照射進來,薑念這才稍微緩和了過來。
沉香強裝鎮定,詢問道:“小主,這該如何是好?難道,我們要告訴昭妃,這胭脂有問題?”
薑念搖搖頭,冷聲道:“現在的我,不足以和皇後抗衡,告訴昭妃,就相當於和皇後撕破了臉,到時候,你覺得,是昭妃會相信我,還是皇上會相信我?”
“本宮會相信你。”
穎妃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薑念抬眼看去,穎妃正帶著宮女朝自己走來。
薑念猛地鬆了一口氣,說:“姐姐真是嚇到我了……”
穎妃帶著歉疚的笑意,坐在薑念身旁,解釋道:“方才我想找你來我那邊去用膳,一看這大白天的,你房門禁閉,我就在想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可彆怪我,我也不是有意在門外偷聽的。”
方才季太醫受驚,走的時候也魂不守舍的,出門隻知道低著頭,也沒發現穎妃站在一旁。
薑念勉強扯了扯嘴角,現如今心裡裝了太多事,甚至沒力氣笑了。
這一點她的確很佩服穎妃,不管什麼時候,她那張臉總是很得體地笑著。
穎妃有些擔憂,她伸手蓋住薑念的手,發現薑念的手已經冰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