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無奇的牛心鎖,在陸謹氣血震蕩沸騰起來時竟化作一道烏光掛在了它脖頸上。
看似冰冷的黑鐵,泛著著溫暖的氣息。
那溫暖的氣息湧入體內時,陸謹那有些躁動的氣血仿佛得到了安撫漸漸沉寂下去。
“牛心鎖?”
“牛心鎖......”
突然間有些喃喃自語的陸謹,腦海中恍惚間又閃過上次看到的電閃雷鳴畫麵。
那在瓢潑大雨的荊棘林中痛苦產子的女子,脖頸上掛著的似乎便是牛心鎖。
視線外,一名身穿蓑衣的老者在雨幕中浴血奮戰......
“這是母親的東西?”
喃喃自語的聲音從陸謹口中傳出,他心頭沒來由地升起一陣酸楚感。
他原以為自己應該是被遺棄在大山裡的,或許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見到什麼親人。
身為獸類,他覺得自己其實並不太需要父母以及任何親人。
可每當看到那瓢潑大雨下女子痛苦產子的心酸畫麵時,他便有種心如刀絞想要飛奔向女子給她擁抱安慰的衝動。
那便是他這一世的母親?
能夠化形的她為何會淪落到懷著身孕被追殺的地步?
敵人又是誰?
自己或許並不是被遺棄的!
是那場大戰,導致自己與母親失散了。
這麼多年過去,她不知是否還活著?
思緒紛亂的陸謹雙眸漸漸有些濕潤,雖未謀麵,卻已知其愛。
“主,主人!”
“你怎麼啦?”
蚌精見陸謹神色有些不太對勁,不由有些擔憂的詢問道。
“我沒事!”
陸謹這時才回過神來,脖頸前溫熱的感覺依舊還在,就仿佛從未離開過他一樣。
“您放心!不論天涯海角我一定找到您!”
“我一定會查清敵人是誰,不論他們的勢力多強,修為多高,我發誓:定將它們斬儘殺絕!”
感受著脖頸前血脈相融的牛心鎖,陸謹爆發出了從未有過的殺意下定決心發誓道。
一旁的蚌精被突然爆發殺意的陸謹嚇了一跳,雖然不知主人這是怎麼了。
但看到他殺意沸騰的樣子,蚌精暗暗給自己定了個變強的目標。
她不願意成為主人的累贅,她要為主人披荊斬棘,殺儘一切敵。
“劍譜!”
“黑風哪來的劍譜!”
這時,翻開黑風寨主的老村長突然驚呼出聲道。
“怎麼了?”
老村長跟來大姨夫一樣一驚一乍的聲音倒是驚醒了殺意沸騰的陸謹,他見老村長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不由走上前狐疑問道。
“這劍譜記載的劍法很熟悉!”
“看著好像是我師傅的,但又很零碎殘缺不全有些似乎還是錯誤的招式。”
“難怪!難怪我覺得黑風的劍法有些熟悉,但又很古怪,說不上來也想不起來,原來,原來如此......”
老村長並未理會陸謹的詢問,反而依舊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喃喃自語著。
“黑風說的那個來自國都被關押的大人物難道是師傅?”
老村長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激動地站起了身喃喃自語道。
他眼中滿是堅決之色,抬起頭時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走上前來的陸謹與蚌精。
“你要去臨山縣城?”
沒等老村長開口,陸謹便先出言反問道。
“嗯!我有點私事,打算再去縣城一趟!”
“你們不用擔心,我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會輕易跟人動手的!”
老村長倒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要去縣城內轉轉。
“我也有點私事需要調查下!”
“村長你先到洞外等會,到時我們再一起前往!”
陸謹的回答倒是讓老村長有些意外,本來這是他的私事,他打算自己先去縣城探查打聽下情況再說。
而以陸謹這龐然大物般的壯碩身軀,雖是水牛外形,但入城的話肯定會引起引起關注的,這與他偷偷混入城內打聽消息有些不符。
不過陸謹既然都這麼說了,他略微猶豫後最終什麼也沒說朝著洞外而去。
在老村長離開後,陸謹這才看向蚌精詢問道:“我藏你蚌內,你能維持多久?”
“啊啊?”
“又又又,又藏啊?”
蚌精聞言一陣結巴,之前是為了逃命才迫不得已將陸謹收入蚌內。
卻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上癮了,還想躲到蚌裡。
難道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