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上,沈璧君的心情有些低落。
風四娘仿佛知心大姐姐一樣騎馬跟在沈璧君的旁邊,“嘉峪關外都是黃沙隔壁,再遠處的死亡沙漠又太危險,沒什麼風景。”
“你們若是不著急回江南,可以和我去塞外走走。”風四娘笑道,“再過些日子,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塞外水草豐美,那裡有一望無際的草原,騎著馬兒趕著牛羊,心情也會很開闊。”
沈璧君神色間有些憧憬,但想了想後還是搖頭道,“我們這次出來已經很久了,江南還有很多事情,我們不能一直在外流連。”
連城璧點點頭,“出來太久,莊子裡的人心就野了,很多涉及自身的事情還是要多管,不能一概放任。”
沈璧君聞言就笑。
風四娘不禁問道,“你笑什麼?”
沈璧君連連搖頭,然後又忍不住道,“我隻是有點感歎。”
“感歎什麼?”楊開泰問道。
“感歎蕭十一郎。”沈璧君道。
聽到蕭十一郎,風四娘和楊開泰的神色都是一動。
風四娘若無其事的道,“蕭十一郎不是中原有名的大盜嗎,他有什麼可感歎的?”
沈璧君仔細看了看風四娘的臉色,什麼都沒看出來。
但她還是很相信自己夫君的,於是問道,“四娘和蕭十一郎是不是朋友?”
風四娘立刻呸了一聲,“他就是個大混蛋,誰和他是朋友?”
看到沈璧君詫異的樣子,風四娘再次雲淡風輕的道,“我的確認識他挺久了,但他就是個惹人頭疼的大混蛋,幾乎沒有朋友。”
沈璧君畢竟是個女人,終於從風四娘的神色中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
她也是個善良的人,心思一動,便對風四娘道,“因為夫君說蕭十一郎挺可惜的,所以我在想著你若是和蕭十一郎是朋友,也許可以勸勸他。”
風四娘聞言一驚,立刻問道,“可惜什麼?他發生什麼事了?”
楊開泰也很緊張,但他是緊張風四娘的緊張。
他安慰風四娘道,“我們從長安出發時也沒聽說他的江湖消息,最近一條還是他劈了南陽葛老爺子的一條胳膊,搶走了兩斛明珠,走的時候還囂張留名,唱著獨屬於他的一曲小調。”
風四娘撇撇嘴,“葛老二早年在伏牛山打家劫舍,後來賄賂裡正捐了個鄉賢,在南陽也是魚肉鄉裡,隻是劈了他的胳膊,算是便宜他了!”
楊開泰苦笑,雖說葛老二的黑曆史傳播挺久,但一來沒有證據,二來他多年未曾為惡,江湖正道沒事不會去對付他,一般見麵還得叫聲葛老爺子。
沈璧君幽幽的道,“但他還殺了大名府李老爺子一家滿門,將青平劍客萬大俠一刀梟首,搶了冀北首富丁老爺子送去齊魯賑災的五十萬兩銀子……”
“不可能!”風四娘幾乎要從馬上跳起來,“蕭十一郎雖然不是好人,但卻絕不是這樣的人!”
楊開泰有些發愣,“他既然不是好人,是個獨行大盜,那殺人奪財,不是很正常嗎?”
“但是……但是……”風四娘有些著急,拉過沈璧君問道,“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的事?”
“都是最近三四年發生的事,也是蕭十一郎名聲鵲起,威震江湖的時候。”沈璧君道。
“這些絕不是蕭十一郎所做。”風四娘肯定的道,“他是被冤枉的!”
沈璧君點點頭,“夫君也是這麼說的,但蕭十一郎卻從來沒有現身否認過。”
沈璧君說了連城璧對蕭十一郎的評價。
風四娘聽的瞠目結舌,然後狠狠的道,“蕭十一郎不止是個大混蛋,他還是個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