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曙還活著的時候就是司空前輩,死了之後就是司空曙了。
風四娘不置可否,沈璧君也沒有看他。
楊開泰倒是欲言又止,感覺此事和屠嘯天沒有關係,但是司空曙得罪最深的乃是連城璧,輪不到他來原諒屠嘯天。
不過楊開泰也不擔心,在他看來,連城璧謙謙君子,胸懷寬廣,自然不會介懷。
連城璧微微一笑,輕聲問道,“剛剛司空曙說,是屠先生告訴他,長河樓中有美女?”
屠嘯天眼角一跳,苦笑點頭,“是我說的,司空曙無色不歡,長河樓乃是肅州府最好的酒樓,其中自然有漂亮的歌女,但是我沒想到……”
“屠先生既然知道長河樓乃是肅州最好的酒樓,就該知道怡情樓乃是肅州府最好的青樓,司空曙既然要找女人,屠先生為何不帶他去怡情樓,而帶他來長河樓?”連城璧問道。
“啊?怡情樓?我不知道啊?”屠嘯天一臉茫然,然後急忙搖頭辯解,“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肅州府,長河樓也是聽彆人說的,並不知道怡情樓。”
“聽誰說的?”連城璧問道。
“就是臨近肅州時,聽一些跑江湖之人說的。”
屠嘯天連忙回答,然後苦笑著道,“難道連公子懷疑我有心挑撥?可即便我有此心,但我之前一直和司空曙待在一起,也不知道幾位就在長河樓啊!”
連城璧點點頭,轉而又問道,“屠先生威震關東,司空曙橫行塞外,兩位都是成名數十年的人物,想必交情不錯?”
“沒有沒有。”屠嘯天連連擺手。
他腦海中回味著剛剛那招驚豔的劍法,此時麵對著連城璧的優雅笑容,心頭卻在發顫。
看到連城璧深邃的眼神,屠嘯天不敢憑空扯謊,腦筋急轉,隻能七分真三分假。
“我們雖然見過幾次麵,但也就是點頭之交,司空曙的脾氣公子也看到了,狂妄自大,唯我獨尊,在下哪裡算是他的朋友?”
連城璧微微一笑,“看來司空曙的脾氣,屠先生也是深有了解的。”
屠嘯天仿佛深受其苦的歎了口氣,“可不是麼!”
“既然如此,以屠先生的智慧,難道不知道你剛才看似是勸他的話,其實會起反效果嗎?”
連城璧盯著屠嘯天,語氣清淡,“你至少有三種方法降低我們的存在感,勸阻司空曙不要招惹良家婦女和無辜人士,但你卻偏偏說我們可能是名人,不宜交惡。”
用中原的出名人物強壓司空曙,那不是在激起司空曙注定會逆反的狂妄心理嗎?
楊開泰看向屠嘯天的眼神充滿震驚,風四娘眼神閃爍,仔細打量著屠嘯天,沈璧君更是不可思議的看向屠嘯天。
屠嘯天的心跳都停了半拍,勃然變色,“連公子難道真的懷疑在下?但是在下和你們無冤無仇,甚至都不認識,有什麼理由挑撥司空曙和幾位動手?”
“無緣無故的到了長河樓,找不到得此消息的來源,不符合閣下身份的言辭。”連城璧淡淡的道,“一個可能是巧合,如今連出三個,若還是巧合,屠先生就是在拿連某當傻子耍了。”
“所以這也是我要問屠先生的問題。”連城璧輕撫劍柄,“還請屠先生告知在下,為什麼要挑撥司空曙和我們動手?”
屠嘯天臉色蒼白,訥訥說道,“真的……真的是巧合……”
“屠先生,莫忘記連某的名號。”連城璧笑的很禮貌,很溫和,也很誠懇,“無垢山莊傳承三百年,略微有些潔癖,眼裡見不得塵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