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公司人員少,但是該有的排麵一點不少,在寸金寸土的A市位處於最繁華的中心地帶。江鬱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能簽約百分之八十是這棟樓蒙蔽了他的雙眼。
宋亦舟苦惱的揪亂了自己的頭發,他在他爸麵前誇下海口要做出一番讓人刮目相看的事業。花錢大手大腳慣了的大少爺完全不懂製定計劃,隻覺得既然要開一家娛樂公司就應該是最大最排麵的。
租下這棟樓後才發現錢都用光了,僅剩的錢裝修完辦公室後,雇人都很難。最後歪打正著的雇到了Annie,死纏爛打簽到了江鬱,結果發現沒有知名度什麼東西都接不到,根本沒有賺錢的路子。
在陷入賺錢無門的困境時,圈內有一檔選秀節目開始招募,宋亦舟對江鬱的顏值很自信,用自己存下的零花錢給他砸了一個參賽名額。參賽後江鬱的表現確實不負所望。但過分的優秀引來了惡狼的竊視,圈內有名的大公司想要將人挖走,拒絕後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麵。
鏡頭被惡意剪輯,變相封殺,潑臟水造謠層出不斷。
這些情況讓心懷大誌的宋亦舟倍感挫折,第一次意識到生意很難做,徹底打擊了他剛開始的天真。
宋亦舟明白在這件事情中最大的受害者是江鬱。明明實力穩在出道位卻因為防爆隻能卡位,網絡上的黑料鋪天蓋地的出現,澄清也沒有人相信。
大公司開的價格好資源好,還給支付違約金,江鬱卻斬釘截鐵的回絕依舊留在他這家小公司。宋亦舟覺得江鬱是真拿他當兄弟才能做到這種地步,越想越感動。
宋亦舟頓時有些哽咽,聲音鏗鏘有力道:“江鬱你放心,如果Annie姐沒辦法,我就回去負荊請罪跟我老子認個錯,要錢回來當資本,再給你當砸一個專屬綜藝c位出道!咱再也不受這種氣了!”
江鬱看著突然打雞血的宋亦舟頓時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他這位年輕老板看起來腦袋不太好的樣子:“呃……不用了,我不想被包養的黑料變多。”
正常人誰會想要單獨砸一個綜藝啊!尷尬都尷尬死了。
宋亦舟啞了火,既然這條路不行他就選彆的路,認真思考道:“實在不行我去求我表哥,我跟你說我表哥可厲害了,像壹仟這種公司都不放在眼裡的。”
江鬱敷衍的點頭,對於這種表哥言論聽到耳朵起繭了,從來公司的第一天起就被宋亦舟拉著說他表哥多麼多麼厲害,一會說他表哥繼承公司,一會說他表哥是影帝,整個娛樂圈就沒人對得上。
他配合的點頭應聲,聽著宋亦舟將自己表哥誇的天花亂墜,手指撚了一下雜誌內頁。
下次來還是帶本書來吧,前幾年的雜誌都能倒背如流了。
宋亦舟說完後緩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他好奇的看著江鬱:“江鬱你跟我實話實說,這種黑料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江鬱眼眸輕輕眨了一下,生氣是肯定有的。剛開始有種吃彆人的瓜的感覺,他甚至還在想是不是同名同姓。確認是他自己後隻覺得荒謬,再後麵做了夢已經完全生不起氣來了,隻剩下了純純的離譜。
再加上夢裡江鬱的性格跟他完全不一樣,儘管臉是一樣的割裂感也很重。夢裡的江鬱野心勃勃,而他隻想擺爛。
“還好吧,隻覺得離譜。”
聽到江鬱無所謂的語氣,宋亦舟一口氣憋了回去,心情有些複雜。
江鬱修長的手指碾了碾雜誌角,整個人往沙發裡擠了擠,陷的更深了。他今天穿的奶白色的帽衫,整個人縮在咖色的軟沙發裡看起來懶散無害:“你這裡的雜誌什麼時候能換新的?這些都是兩年前的東西已經過時了。”
宋亦舟一臉難以置信道:“現在是關注雜誌的時候嗎?”
江鬱側頭看向宋亦舟,發絲擠的淩亂幾縷貼著臉頰,琥珀色的眼眸一片無辜坦然:“不然呢?跟你一樣氣到額頭都長出皺紋?”
宋亦舟聽聞大驚四色,他慌忙的從抽屜裡拿出藏起來的鏡子,仔仔細細的盯著額頭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我額頭都有皺紋了?造孽啊,我這張帥氣臉蛋毀了可是世界級的損失。”
江鬱:“……”
麵對這樣的自信的發言,這次換江鬱語塞了。
宋亦舟對著鏡子看了許久,再三確定額頭沒有皺紋後鬆了口氣,剛剛的火氣經過這一出泄的差不多了。
他開始懊悔道:“我要是不開我爸的車去送你,就不會有這種流言了。”
宋亦舟剛出巨資將公司唯一的藝人江鬱送上當紅的選秀節目星光,當時怕彆人看不起他們這種剛成立的小公司,宋亦舟特意去他爸的車庫裡順了一輛最符合老總氣勢的賓利。
黑色線條的賓利一開就透露著一股五六十歲老資本家的剝削氣息,原本以為能靠這輛車鎮場子,誰知道竟然鬨出了江鬱被包養的醜聞。
他的罪孽太重了。
宋亦舟悔過的思想越來越重,拿過鍵盤擼起西裝袖口就開始奮鍵盤打字,劈裡啪啦的聲響引得江鬱側目。
江鬱看向宋亦舟,一時間沒看明白他在做什麼,疑惑問道:“你乾什麼呢?”
宋亦舟頭也不抬,敲鍵盤的手快出了虛影:“雖然我們現在買不起水軍,但是江鬱你放心,你的聲譽我來維護!”
江鬱:“……”
做點經紀公司老板應該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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