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誇我?”
陸景行:“不是誇,事實就是。”
蘇染心情好了很多。
陸景行又道:“你提到的食品專利,其實公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食品的配料本來就很容易分析出來。專利可以隻申請配方部分,製作工藝作為商業秘密保留。這樣又有噱頭,又能保密。”
蘇染點頭:“是個好方法。”
陸景行往蘇染身邊蹭了蹭:“抱抱。”
蘇染吸氣,正事超不過三秒。
陸景行伸出一隻手:“我現在隻能和你柏拉圖,很安全。”
蘇染:“陸景行,又是做一起糕點,又是一起出差,糾纏有意思嗎。”
陸景行正色:“不是糾纏。你不讓我出現在你身體裡,我就隻能出現在你生命裡每一個角落。”
蘇染始終不理解,他是怎麼能用正經八百的語氣和表情,說出這麼多騷話的。
“變態,臭流氓。”
陸景行探身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攬到自己懷裡。胳膊腿一抬,隔著被子把她抱住。
蘇染怕再碰著不該碰的地方,讓他雪上加霜。沒敢掙紮,隻低聲說了句:“鬆開。”
陸景行搖頭:“我這個樣子,你要負責。”
怎麼負責,讓他去醫院他又不去。難道讓她幫他揉揉,然後呼呼不痛嗎?
“陸總不是投了很多高科技項目,大可以研究個假肢、假體出來。”
陸景行笑出聲:“未央生?李漁謝謝你認真閱讀他的文章,還致力於科幻實現未來。”
蘇染不吭氣,怕他默誦點兒書裡的經典段落出來。
這種事就是這樣,底線壓得再低,也說不過壓根就沒底線的。
兩個人就這麼躺著。一個不鬆手,一個不敢動。
少頃,陸景行磁厚的聲音在蘇染耳鬢輕緩撲撒:“我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決然。”
“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公平。這份不公不止存在於內部,也會帶來外部的壓力。不隻是陸家給你的,還有來自各界的。”
“可是我沒有給你正麵的反饋,沒有給你支撐下去的力量。是我不好。”
“你要分手,包括你偶爾對我肆無忌憚的態度,都是你在尋找一個支撐平衡的方法。”
“抱歉,是我之前沒有給到你安全感。”
蘇染的臉埋在被子裡,他突然說這些,又準確地說到了最酸楚的點。心就會跟著言語,一起酸痛。
蘇染悶聲:“不許再說了。”
陸景行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頂:“蘇染,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懂你。”
就像她本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卻對蘇家和蘇家相關的人和事一再縱容妥協。
她閒暇時並不常做糕點。她對於糕點,隻是來自於自幼耳濡目染的習慣,和家裡的責任,並不是來自骨子裡的喜愛。
她少有自己的私人時間,節假日都在廠子裡忙碌。
這一切,並不隻是為了感恩。
沒人反複提及她是個棄嬰,也沒有旁人看得出貌似樂觀向上的她,是個被丟掉過的孩子。
但她那兩個字就血淋淋刻在她心裡。
她想證明她有用,她在骨子裡擔心蘇家也拋棄她,所以她要緊抓住不放。
他都明白。因為這些,他小時候也做過。
在父母麵前故意做一些誇張的事情,引起他們的關注。努力學習,讓自己在各方麵都很優秀。
隻不過,他做的這些都毫無用處。
他早早就看透想明白,早早就放棄了。
但這些,他不能說出來。
那些赤裸的東西,蓋著疼,掀開了更疼。
陸景行:“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沒有什麼是一塊桃花酥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揮起拳頭打敗他。”
“蘇染,我們一起努力,把你心裡的我心裡的那些顧慮,都打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