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她希望怎樣?
她會不甘心,寧可提前進入重症,也要想起元凶,將他們繩之以法。
可她沒法替姥姥做決定。
陸景行:“不用她回憶,已經確定和成柳、錢楨有關,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必定會有結果。”
下午,陸景行主動去了陸家老宅。
老爺子剛睡了午覺起來,在花棚裡欣賞他最愛的那幾株珍品蘭花。
花棚門打開,微風吹進,碧綠的長葉輕動。
老爺子先開口:“看看我這幾盆蘭花,開得正好。”
陸景行垂眸欣賞:“素冠荷鼎,一莛花開三朵,剔透如暖玉,清香雅致,爺爺很會養花。”
老爺子哈哈輕笑:“不錯,懂花。素冠荷鼎,品質不凡,養護不易,把它調理成現在的樣子,可費了我不少的心思。好在它也懂事,沒有辜負我的期待。”
老爺子摘了手套,放到花架上,“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陸景行沒有拐彎抹角:“元奎叔叔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幫他求求情。”
“你可不像會輕易幫人求情的。”
陸景行垂首,放緩聲音:“那件事,不能全怪元佩,我之前也確實給過她不該有的念頭。隻是……”
陸景行故意頓了一下,似乎有不想宣之於口的挫敗。
“隻是什麼?”
“我發現元佩和二哥在一起過。所以我就早早斷了念想,轉移了心思。”
陸景行曾經有過那麼一晃而過的念頭,利用元佩轉移視線。
他之前覺得這方法齷齪,利用感情,即使是自私變態的感情,也很下作。他不齒如此。
但想想成柳和元佩做過的那些事,他點到為止地順勢推舟,也算給她們的還禮。
一舉兩得,還能踩陸鴻儒一腳。
老爺子精明的眼睛掃了掃陸景行:“元佩和鴻儒?”
“是,應該有段時間了。”
老爺子哼了一聲:“沒出息。貪戀女色,成不了事。”
這話前半句是罵陸鴻儒的,在老爺子眼裡,女人可以隨便有,但不能是窩邊草。窩邊草的重點是草,元佩在他眼中,算不得花兒。
後半句,則是警告陸景行。
陸景行:“元家已經把小佩送走,爺爺能不能……”
“韓梅那邊怎麼樣?”老爺子打斷陸景行的話。
“有惡化的趨勢。”
老爺子:“要多和之前的人接觸,新舊摻雜,她當然容易亂。”
陸景行也沒接話:“周一我正式回陸氏,爺爺當天會去嗎?”
“我早就退居幕後,不過掛了董事長的虛名,就不去給你們搗亂了。到時候,就讓周儀替我露個麵。”
陸景行頷首:“好。”
老爺子端起一盆花,細看:“鴻儒之前買的一塊地,出了點小問題。你能搞定嗎?”
陸景行:“聽說了,方法倒是有。”
老爺子又拿起旁邊的一盆開得正旺的幽靈蘭,整株拔出來,放到旁邊的紅陶盆裡。
“這個花瓶是大師親製的,騰出來正好栽培我的素冠荷鼎。”
陸景行手指拂著素冠荷鼎的花瓣:“這花兒和新花盆,確實很般配。”
爺孫倆淺聊幾句,陸景行便告辭。
周儀拿了溫熱的濕毛巾給老爺子。
陸老爺子緩緩擦著手問:“你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嗎?”
周儀接過擦臟的毛巾:“三少爺心思深,元佩的事很可能是故意攤出來讓我們疑惑。”
“是真是假並不重要,這個女人掀不起風浪。倒是韓梅撿來的那個孫女,盯緊一點。”
“是”
陸老爺子拾起拿住幽靈蘭:“老二那邊什麼動靜?”
周儀:“二少爺那邊聯合了一些股東,打算給三少爺一個下馬威。您要不要出麵幫幫忙?”
老爺子把幽靈蘭又扔回紅陶盆:“不用,他要是連這點兒都搞不定,我也不放心把陸氏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