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漣覺得自己很早就出去打工,也見過不少的人和事。並不是張一無所知的白紙。
她以為自己心思細膩,考慮的已經比其他同學深了很多。
慢慢才發現,這個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太多。
她知道會很難,但沒想到自己隻是往外多跨了一兩步,見到的幾乎每一個成年人,都戴著麵具,穿著盔甲。
楚漣身上沒了力氣,勉強笑了笑,告辭離開。
蘇染掛好外套,問:“不是出差去了,這麼早就回來了?”
陸景行:“躲個清閒,昨天放出消息,元家就一直在找我。萬一讓他們搞清楚是因為成柳,逼著成柳安分守己,後麵的戲就沒法唱了。”
蘇染:“你爺爺如果問原因,你怎麼解釋?”
陸景行走到沙發前坐下:“告訴他,我才發現元佩根本沒離開薊城,而是藏在二哥家裡。”
蘇染:“再側麵加一句,你懷疑是陸鴻儒故意讓元佩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你。”
陸景行:“挑撥離間的本事越來越強。”
“你倆還用挑撥?不和都寫在臉上了,你家老爺子能看不到?無非是用他給你壓力,逼你聯姻。”
陸景行坐到沙發上,瞥眼看了看桌上的瓷碗:“楚漣特意為你熬的?”
蘇染知道他想轉移話題。點點頭,封了保鮮膜放進冰箱。
“挺聰明的姑娘。禮尚往來,她送了銀耳羹,我還碗的時候,就該帶盤五香花生米。不過這是陸哲花錢買的碗,不還也說得過去。”
陸景行把蘇染往自己腿上拽:“讓她進屋,說明你對她還不是百分百的排斥。”
蘇染嫌他穿著外麵的衣服,沒坐。倒了杯水給他:“如果她沒有偷奸取巧的心思,我還真的挺想幫幫她的。會不會覺得我很聖母?”
“我明白,從你照顧齊欣欣的時候就明白了。”
陸景行喝了口水,“這世上沒有完美的人。隻要優點足夠突出,你又能控製住他們無傷大雅的一麵,一樣可用。”
“比如張盛?”蘇染雙手箍住陸景行的脖子,“當初你是不是推算出他會想法設法把我送給你?”
陸景行喉結在她指尖滑動,半垂的眼瞼在燈下泛著微潤的熒光:“理論上,不管真相如何,我此時都應該回答‘是’。以表達自己對你的處心積慮,蓄謀已久。”
蘇染鬆開手,哼了一句:“不過是見色起意。”
陸景行抓住她準備縮回去的手:“那我倒要問問,為什麼我偏偏隻對你見色起意?”
不等她回答,陸景行把她硬拽到腿上,勾住她的脖子用力吻。
親了許久才鬆開她,道:“我還挺懷念這裡的,書房、廚房、客廳……故地重回,今晚想和我在哪兒敘舊?”
蘇染挑眉壞笑:“敘舊就不用了,玩點兒新的?”
陸景行猜,是因為剛才的那句回答,惹到了她。所以後果很嚴重,嚴重到他很喜歡。
床頭的設計很巧妙,有立柱可以綁領帶。他在這裡存了不少的領帶,也不怕弄壞。
她還故意選了一深一淺不同顏色的兩條。
隻是這女人生氣的時候真的挺狠。腿上和腰上的牙印第二天早上還在。
想到昨晚她滿意地拍著他的胸肌,誇他“你叫的,還挺好聽”,陸景行忽然笑出了聲。
嚴肅安靜的會議室裡,十幾位高管同時看向他。
陸鴻儒皺著眉,問:“怎麼,這個項目很好笑?”
陸景行笑意未散:“雖然沒有深入研究過,但二哥這個提案非常好,前景廣闊。隻是對現金流要求非常大。”
陸鴻儒:“這你不用擔心,陸氏和幾大行的信貸部關係都非常好。”
投資公司用的是LP合夥人的錢,大公司用的是銀行的錢。
陸氏做生意,也如是。關係最好的,就屬富大銀行。
陸景行單手架在扶手上:“還想問問二哥,雲計算部分打算和哪家公司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