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夾了塊香芹放進嘴裡。
知會一聲,就是通知的意思。怕她因此鬨,給他們的計劃添亂。
怎麼,還想讓她感謝她大度成全?
蘇染笑得雲淡風輕:“哦,那我知道了。”
在斐瑤耳朵裡,蘇染全是氣話反話:“隻是合作,不會影響你們的關係。他是商人,隻要你不阻攔,不出兩年,事情就能平穩結束。”
蘇染:“謝謝斐小姐坦誠相告。在我眼裡,男女關係不是用來商業利用的。但如果陸景行同意,我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如果是他不同意,可彆賴在她身上。
斐瑤看蘇染貞潔不屈的樣子,輕嗤:“你不是也一樣為了哄長輩,和陸哲假裝同意訂婚?”
蘇染:“我們沒準備對外宣揚,也並非利用它獲得某種利益。”
斐瑤:“有區彆嗎?結果是一樣的。被爆出後,你不是同樣不敢在外說你們真實的關係?”
“陸景行是商人。他可以接受不辟謠你和陸哲的關係,就能接受和我假訂婚。婚姻誕生伊始,其目的就是利益的結合,並不高貴。所謂愛情,也不過是稍縱即逝的激素,欲望的一種。”
蘇染心頭被斐瑤的話捶了一拳,悶悶一絲疼,勾勾唇角,嘴硬道:“拜把子的道理也一樣。簽合同也比結婚證更能保證雙方利益。白紙黑字,涵括了婚前協議和婚內職責,甚至有違約條款,比發誓承諾不離不棄更有用。既然是合作,為什麼非要選擇聯姻的方式,演來演去委屈自己。”
斐瑤被問得啞然了一瞬:“因為聯姻代表兩個家族的長久合作。”
還想再說幾句,包廂門噔噔響了兩聲,隨即被推開。
斐瑤以為是服務員,沒回頭。
蘇染的位置正對大門,掀起眼皮:“你怎麼來了?”
“剛開完會,看定位你在這裡,接你一起回家。”
斐瑤這才回過頭,認出是陸景行。
他們上次見麵還是四年前。那時的陸景行冷得很,穿梭在宴會裡和不同的行業大佬傾談。電話不停,沒有一絲生活氣息,也沒有二十出頭年輕人的青春感。像個精美的工作中的陀螺,讓人看不清真實麵目。
四年過去,身材更加壯實有料,泛著成熟男人的淩厲氣質,眼睛裡多了幾絲柔和,隻不過是對蘇染的。
陸景行清冷淡然,沒有看斐瑤。徑直走到蘇染麵前,長臂摟住她的肩,微躬下身,聲音深沉溫柔:“和朋友吃飯?介紹一下?”
蘇染:“長迪汽車的斐瑤,斐小姐。”
陸景行似是回憶了一下,沒過去握手,而是緩緩坐到蘇染身邊,還把椅子往她身邊挪了挪:“怪不得有些眼熟,原來是斐小姐。”
斐瑤點了個頭,想問好,陸景行卻隻掃了她一眼,就扭過頭繼續柔情蜜意地看著蘇染。
讓她硬生生把嘴裡的話,又憋了回去。
蘇染給陸景行倒了杯茶:“我們正聊到長迪和陸氏的合作。畢竟這個項目我不熟,正好你們自己直接談。”
陸景行摸了下茶杯,嫌燙,直接拿起蘇染的杯子喝了一口:“與長迪合作的是高山投資的項目,與陸氏無關。我和令兄明確過,技術合作高山會全力支持,前提條件就是與陸家沒有任何牽扯。”
話裡的意思婉轉又直接,我給技術,你放人。
表現的也很明顯,蘇染是我的人,彆碰。
斐瑤也是個體麵的,還不至於熱臉倒貼冷屁股。
隻是她還拿不準,陸景行是不是為了哄蘇染,故意當麵這麼說。
兩家老爺子的意思也很明確,陸景行翅膀還沒硬到可以跟陸老爺子抗衡。不然她也不用委屈自己,去演什麼訂婚,還要跟個沒名沒姓的女人談話。
誰願意跟個床上有伴的男人談論論嫁,訂婚她都覺得委屈。
女人完全可以自己獨美,隻不過作為家族一員,無論男女都要奉獻。
“長迪現在需要的不隻是技術,陸總也一樣。我尊重兩位的關係,願意跟你配合,假裝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