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心底被緊緊抓了一把,有恨有心疼。
她沒見過陸謹言夫妻,但她身邊每個人都和他們有關。她可以從他們的隻言片語,提起他們時的眼神看出來,那是一對善良優秀有愛的夫妻。
蘇染貼著陸景行的臉頰,輕聲問:“已經準備還擊了嗎?”
“嗯。”陸景行閉著眼睛,聞著她身上讓人安穩舒心的氣息,“我不相信什麼在天之靈,但希望他能夠看到。”
蘇染挺直身子架住陸景行的力量:“他能看到你把陸哲照顧得很好,也能看到你們為他們報仇雪恨。”
陸景行把她又抱緊了些:“是陸峻。”
蘇染頓了一瞬,撫著陸景行的背:“沒區彆,都該償命。”
陸景行低聲緩緩,像是在懊惱:“我之前想,如果三年之內找不到確鑿證據,就抓住那個助理,和賭場老板,不管是嚴刑逼供,還是威逼利誘,總能問出一些什麼。可我擔心不是,又擔心是。又怕打草驚蛇,又想先讓小哲穩住腳步。”
他說得沒頭沒尾,蘇染猜他是之前查到了一些:“現在有證據了?”
陸景行輕輕點頭:“證據不太夠,但會找到的。”
僅僅一個偷拍的視頻,無法作為呈堂供證。
他這幾年,收集了不少陸峻父子的黑料,就算沒有他們害陸謹言的有力證據,也足夠他們蹲監獄。但他希望,可以讓他們真正的罪有應得。
蘇染:“我相信你可以。”
陸景行:“會的,我會的。”
蘇染下意識輕輕晃著身子,這動作像在輕哄他入眠。陸景行感覺抱著她的時候,心裡就莫名會多了很多的力量。
蘇染:“去把粥給陸哲送過去,然後回來陪我吃飯。”
陸景行輕笑:“好的大人。”
陸景行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回來,蘇染把飯菜熱了,盛了碗粥端到書房。
“他喝了嗎?”
陸景行:“一碗都喝了,他很喜歡。”
蘇染把筷子遞給他:“坐下吃飯。”
陸景行夾了一塊去骨糖醋小排,懸在空中。凝視著蘇染,說:“謝謝。”
蘇染望著陸景行的眼睛:“陸哲有三叔,我有姥姥,你有我。”
陸景行心尖上一陣又酸又澀的溫暖,那股暖流從心裡一直沁到微微勾起的唇角:“我有你!”
蘇染:“那就為了我多吃點,小排和荷塘小炒都是我做的。”
陸景行把脫骨小排放進嘴裡,慢慢咀嚼。自從收到郵件,這是兩天來,他第一次吃東西不是味如嚼蠟。
“我吃過最好吃的小排。”
蘇染:“隻要你想,可以一直吃。”
周一一大早,杜仲拉著一個大號公文箱,走進了經偵總隊的大樓。
拿出總裁陸景行親自簽名蓋章的舉報信,代表陸氏集團,實名舉報陸峻和陸鴻儒多項商業罪行。
幾個小時後,陸氏集體正在開高管例會。破天荒的,陸哲作為股東,也列席了會議。
陸峻心裡有些隱隱不安,陸景行和陸哲今天看他的眼神與以往不同,毫不掩飾的陰狠和仇恨。
他想偷偷發消息,卻發現沒有網絡。眼皮不由自主地跳,站起身想往外走。
陸景行幽幽地喊住他:“乾什麼去?”
屋子裡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陸總聲音一點兒也不客氣,甚至是質問。
之前就算各種不對付,表麵上陰陽怪氣,也不會是這種口氣。
陸鴻儒先不乾了,新氣舊氣就想一起撒:“陸景行,才當了兩天的總裁就開始耀武揚威?我爸怎麼說也是執行總裁,你二叔!”
陸景行瞥眼輕蔑地瞪著陸鴻儒:“兩樣都不再是了。”
蘇染和苗怡快速把文件分發到所有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