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和理由總是很多。
從上午,一直忙到下午。蘇染才拖著快被他撞散架的身子,下樓吃飯。
陸景行倒也體貼,幫她洗澡換衣,更隆重地點了十幾道貴菜給她補元氣:“不用客氣,我請客。”
蘇染在吃上從不矜持。談業務一半是在飯桌上,端著就是餓肚子,空腹喝酒還傷胃。
吃飽飯,陸景行按鈴,叫來服務員結賬。
過來的服務員是專門伺候包廂貴賓的,聽說要買單,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陸總在皇巢吃飯,甭管多少,從來不給錢。默認都記王總身上。
今天這是鬨哪出?
拿著小票,雙手遞上,看著陸總的眼色,輕聲問:“兩萬八千六,陸總是刷卡還是掃碼?”
陸景行:“刷卡。”
蘇染掃了一圈桌上的東西,怪不得王野這麼有錢,是公開合法地搶來的。
陸景行衣冠楚楚掏了掏兜,雙手斯文一攤:“哦,忘帶卡了。”
服務員剛要說,沒關係,按老規矩記王總賬上。
陸景行幽幽出聲:“蘇小姐方便借我點兒錢嗎?”
服務員立刻收了嘴,這裡麵有詐。
蘇染一懵。
大老板出門不帶錢包,不假。
手機不能付款,太裝。
如果不知道他是誰,妥妥的飯托。
他不是小氣的人,更不可能因為嫌棄她禮物寒酸故意整她。
雖然不知道他又冒的什麼壞水。蘇染還是忍著心臟滴血,付了款。
“寫張欠條給你?”陸景行語氣很認真。
錢都花了,況且他幫過自己那麼多次,絕不是兩三萬抵消能的。蘇染大氣回:“你生日,算我請。”
陸景行淩然道:“一碼歸一碼,不過……我最近手頭確實有些緊。”
服務員嘴角抽了幾下,這種泡妞的招,隻有臉長得好看的,才能使。
正準備默默退出去,又聽到一身高定不下百萬的陸總開口:“麻煩取紙筆。”
蘇染暗暗覺得不妙。
一份投資合同,一份對賭協議還不夠?他這是又要簽定什麼不平等條約。
服務員拿了紙筆過來,一秒不留逃了出去。
陸景行大筆一揮,寫了幾行,簽了名遞給蘇染。
蘇染垂眸,字跡乾勁有力且張揚,標題:抵債欠條。
蘇染忍不住笑出聲:“路總要以身抵債?”
陸景行嚴肅點頭:“隨叫隨到,保證每周不少於三次。”
真虧他想得出來,更難得他臉皮夠厚做得出來。
“這協議不止沒有法律效力,而且是咱倆的犯罪證據。”
陸景行指著倒數第二行:“我寫的是私人貼身服務……僅限床事。”
這有什麼區彆。
炮友涉及到錢,那就piao,不是pao。
而且這裡說的是她花錢piao。
蘇染晃晃手裡的紙:“你就不怕我把它賣給你的競爭對手?”
陸景行:“低於十個小目標,彆賣。”
這回輪到蘇染被氣笑:“非要這樣嗎?現在不是很好。你叫我來,我便來。”
陸景行頭點得很莊重:“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