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解釋下也好,但他沒有。
雖然隻是床搭子,但也不能任憑他周圍的鬼魅魑魎埋汰她。
回到工位,常璐好奇地盯著她打量:“這是磕哪兒了,額頭怎麼紅了?”
蘇染揉揉腦門:“豬撞樹上了,我撞豬上了。”
蘇染一天都沒搭理陸景行。
陸景行找借口路過兩次,默默看著生氣中的小女人連翻白眼都不施舍。暗笑:這女人真不好哄。
正點下班,蘇染剛到車庫,陸景行和小白就跟了出來:“我也要去東郊,蹭你車不反對吧。”
怎麼說,這也算是陸景行的車,蘇染沒法說不:“這點兒去郊區,工作?”
陸景行:“我在東郊有套房,離你家不遠。沒地兒住,隻能回那邊。”
蘇染按著車門,用“我咋那不信”的眼神瞥他。
陸景行偏了下頭:“觀瀾府,平時嫌遠懶得去那邊。”
狡兔三窟,大佬有好幾套房不奇怪。
蘇染:“你可以住茗典。反正已經交了租金。”
陸景行:“讓小哲看到我一個人住,會挖苦我是棄夫。”
棄沒有,氣人是真的。
蘇染把鑰匙重重拍給小白,“嘭”打開後排車門,小聲嘮叨:“真是欠你的。”
陸景行輕捏她的鼻頭,這小女人越來越天地無懼。敢當著麵直接罵他了。
蘇染撥開他的手,鑽進車裡。想找個舒服的姿勢休息。找來找去,發現躺他腿上最舒服。
身子一歪,直接躺過去。
“枕頭”軟硬合適,還有保溫功能,不用白不用。
陸景行脫了外套,蓋在她身上,輕輕拍著她的肩,像哄孩子。手勢熟練,看來是拿鬱曦宜練過手。
蘇染困,卻睡不著。在姥姥生病這件事麵前,陸景行和陸誠都不算什麼東西。
陸景行感受著她呼吸的起伏,輕聲說:“發現許錦的村子叫三望。”
蘇染騰坐起來,一瞬不瞬看著陸景行,等他繼續。
“買她的那個老頭早就已經死了。救了她又轉賣的那對夫妻說,是在泥沙堆裡把她刨出來的。除了兜裡一點零錢,身上沒有任何證件。衣服被刮得破破爛爛,臉上身上也都是泥濘,分不出之前是什麼村民還是遊客、路人。”
三望村名字由來,是因為望不到路,望不到外,望不到儘頭。那邊很多村子,都如是。村子偏,時間早,也就不乏有多生沒上戶口,和被騙過去當媳婦的。
那年地震加山洪,附近的村子死傷了很多人,周邊又是知名旅遊景區,不算走親和經商的,光遊客就日流幾萬。
所以,傷亡數據並不完全。
而從失蹤人口的記錄裡,沒有找到和許錦類似的信息。
蘇染緊緊抓著陸景行的胳膊,雖然在預料之內,但還是心裡空落落不好受。
陸景行:“我還在讓人核對全國前後五年的失蹤人口記錄。照片也做了翻新修複,跟周圍村裡的人排查。”
“謝謝。”蘇染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心裡再罵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在儘心儘力地幫自己。
而自己,似乎也沒有彆的方法,報答他。
蘇染仰頭親他的嘴唇。
陸景行沒動,垂眸看著她貼過來,為了感恩,吻他。
心底隱隱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