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直白回:“心裡不舒服。”
陸哲:“蘇秘書做的飯味道不錯,明天還能來叨擾嗎?”
蘇染放下筷子:“陸老師能捐實驗樓,不缺雇五星大廚的錢。”
陸哲衝著陸景行,使出侄子對長輩說話的調調:“三叔,蘇秘書還在生我的氣。”
陸景行微抬下巴:“飯不能白吃,道歉。”
蘇染一愣。
完全沒想到陸景行叫陸哲過來,不是為了安慰他被投訴,而是讓他給自己當麵道歉。
陸哲不太情願,掀眼皮用青年人特有的那種不羈看她:“對不起,是我不了解蘇小姐的為人,誤會了你。”
蘇染接受道歉,但不想說沒關係:“陸老師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陸景行:“去洗碗吧。”
陸哲一聲不吭,端起盤子往廚房走。
蘇染欣慰地看著陸哲乖乖收拾桌子洗碗,這孩子還真是又叛逆又聽話。
陸景行拍拍她的手背:“去休息。”
在廚房門口監督了幾分鐘陸哲刷碗,陸景行回房間陪蘇染。
蘇染微卷的頭發披散在肩上,正靠在床頭給寧霏發消息,聊白天元佩跟她講的那些事。
陸景行輕輕坐到她身旁:“青菜裡放氫化油了?”
蘇染有點理虧,但嘴硬:“你不是一口沒吃?”
陸景行:“如果小哲不攔著我呢?”
蘇染:“那你晚上就能玩兒盲人摸象了。”
陸景行氣得撓她癢。
蘇染倒在床上咯咯樂:“我錯了。是贈品,沒來得及扔。他不攔著,我肯定也會攔住你的。”
陸景行單手把她的胳膊壓過頭頂:“報複心太重,他試你,你就迫不及待反過來試他。還拿我當活的誘餌。”
蘇染:“碰巧,心血來潮。”
她本沒也心情揣摩這叔侄倆到底什麼情況。
無論是陸景行真的挾天子以令諸侯,還是陸哲臥薪嘗膽,忍辱待發。她都沒本事管。
就算試出陸哲知道陸景行對氫化植物油過敏,還暗中保護。也不能說明什麼。
萬一陸哲真是勾踐、孫臏呢。
陸景行見她大眼睛轉得精明,心情也還不錯,坐起身緩緩道:“剛收到的消息,許錦應該不是三望村附近的本地人。她的口音也很複雜,在讓人在口音相近的幾個地方排查失蹤人口報告。”
許錦的最新調查情況,毫無進展。但沒有進展,也要把進度告訴她,以免她報太大的希望,將來失望太大。
蘇染翻身,把枕頭抱進懷裡。
都在意料之中,姥姥的真實姓名和年齡都不知道,時隔多年,尋親就如同大海撈針。
她抱著希望,也知道找到的幾率不大。
“我在想,找到親人對她到底是好是壞。我怕驚喜會刺激她病情加重,又怕她的親人其實並不想找到她。”
陸景行揉她的頭頂,小姑娘是聯想到自己的身世,有點後悔不該在她本就不開心的時候,提起給許錦尋親的事。
陸景行柔聲:“尋找是為了無愧於心,找不到也不會後悔。有幸找到,再決定要不要告訴她。”
蘇染點點頭,從抽屜裡拿出姥姥給她的那枚玉佩,捧在手心裡:“我明白,謝謝你幫我。”
陸景行眸光一滯,固在蘇染手中的玉佩上:“蘇染,這塊玉哪兒來的?”
“姥姥給我的,應該是那天在香雲山買的。”蘇染盤摸著玉佩。仔細看,上麵那條翱翔的鳳凰,銜著一顆金色寶珠。寶珠是鑲嵌上去的。
陸景行拿過玉佩,轉到背麵,上麵小篆雕刻兩個字“膳祖”。
陸景行臉色微白,手一抖,把玉佩緊緊攥在掌心:“我可以借用一下嗎?”
蘇染不解,她從沒見過陸景行這樣的神情,似乎有些緊張不安:“有什麼不對嗎?”
“小哲有枚一樣的,很久前,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