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不用了,我讓老周叫他。”
老爺子掛了電話不久,周管家就給陸哲撥來。
陸哲沒接。
晚上,陸景行回到陸家老宅。
周管家先迎出來,畢恭畢敬道:“三少爺,老爺子在書房等您。”
“麻煩周叔。”
陸景行在老宅雖是不苟言笑,但待人處事還算有禮。
緩步上了主樓二層,書房門大敞,陸老爺子正在寫字。
陸景行直接走到老爺子身旁,緩聲輕讀宣紙上的大字:“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爺爺的字越發蒼勁有力。”
老爺子八十有六,腰不彎手不抖,依然麵色紅潤氣宇軒昂。
把毛筆放到筆架上,笑得和善:“寫字如交人,要多練多接觸,才能穩健流暢。”
“爺爺說的是。”
老爺子走到靠窗的紅木茶桌前,坐下沏功夫茶。
陸景行淨了手,幫忙。
老爺子垂著眼眸,把第一壺茶緩緩倒掉,語氣淡然:“元奎說,你要把高山和元氏的合作停掉?”
陸景行:“是,馮恒早就有意拿下高山的所有對外公關。前段時間,還鬨了兩次。”
老爺子把倒好的第一杯茶,放到陸景行麵前:“我怎麼聽說是因為一個女人?”
陸景行單手端起紫砂茶杯,輕嗅片刻。不是信陽毛尖,是他上次送的陳桔普洱:“您指哪個女人?”
老爺子沒抬頭,沒回答。用熱茶澆著茶寵:“斐家的丫頭快回國了。”
陸景行抿了一口普洱,也沒接話:“小哲找到他姥姥了。”
老爺子手一頓:“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
要說陸老爺子這輩子最喜歡的孩子,是他的大孫子陸謹言。
無論外貌還是脾氣秉性,都和過世的妻子最像。
那年陸謹言夫婦車禍早逝,他疼得差點跟著一起走。
要不是陸景行回來,讓他有了安慰。他恐怕自己挺不過去那個坎。
現在找到以為歸西多年的親家,也算是對妻子和大孫子在天之靈的些許安慰。
“叫韓梅來家裡聚聚,給她辦個家宴。”
陸景行:“現在還不方便,韓梅失憶,而且得了阿爾茲海默症。小哲還不敢認,怕她知道大哥大嫂去世的消息。”
老爺子眼尾見紅:“怪不得,你幫小哲處理好。”
陸景行點頭:“元家的事,我會處理好,爺爺不用擔心。不過,小哲現在應該沒心情回高山。”
老爺子抬起眼睛剔著陸景行:“彆耽擱太久。”
陸景行:“不會。”
陸景行前腳走,周管家就來回報:“哲少爺剛回了電話,說他這幾天走不開。聽語氣,似乎情緒不大好。”
老爺子落筆在紙上寫下磨厲以須四個大字:“先不用叫他了,那筆賬也不用查了。”
周管家磨著硯台,小心問:“三少爺還是不願意?”
陸老爺子麵露不爽:“查查那個秘書,查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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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四人,全部退款失敗。
蘇睿高興地用手指頭點著屏幕,反複數著幾個零:“姐,這是哲少爺的誠意。退回去反而顯得咱們不識好歹。”
蘇染:“這筆錢你先彆動。也彆出去亂說。”
“放心吧。”蘇睿樂滋滋回到自己的臥室,截了幾張銀行賬戶餘額的圖,發了個朋友圈。
隻有指定人可見,莫婉意的幾個朋友。
莫婉意現在名聲已經徹底臭了,被關了十幾天,才放出來。
他要讓莫婉意後悔,讓她知道他才是世上最好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