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璃抿抿唇,烏黑的眸子眨了眨,看向桑雅歌。
桑雅歌看她小小一隻被圍在中間,沒什麼危害,放鬆下來了,笑著跟其他私生女到外麵去守著,聲音幸災樂禍:“讓他們爭,看看最後誰能弄到手,還能搭上個厲害的大舅子呢。”
她們走後,幾個私生子依舊爭執不休。
白璃認真問:“你們想死嗎?”
沒人搭理她,白璃從袋子裡出來,才有人攔了一下,提議道:“乾脆劃拳算了,在這裡待久了夜長夢多。”
白璃看著他們劃拳,因為對結果不滿意,還有人賴賬,又臨時多加了規則。
郊區的爛尾樓朝外麵就能看見馬路,這邊荒得很,基本沒有行人,桑雅歌正準備點上根煙消磨時間,忽然看見馬路上駛來一輛黑色的轎車。
她本來沒在意,看見轎車停在樓前,腦子裡轟的一聲,趕緊衝進去質問白璃:“你身上是不是帶了什麼定位的東西?”
劃拳的幾個私生子瞬間停下來,麵上有些慌亂:“怎麼了?”
“過來一輛轎車,有人下來。”
“就一輛?”
桑俊良淡定下來,覺得她大驚小怪:“咱們這麼多人呢,大不了現在就走,人質在手裡,季明淮敢乾什麼?他不敢拿妹妹冒險。”
白璃奇怪他們竟然全程把自己當空氣,再次問:“你們想死嗎?”
沒人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倒是時不時往門外打量,想把過來的仨瓜倆棗乾翻了,拎著人質趕快離開夏城。
他們想的很好,但是當那‘仨瓜倆棗’上來時,一下子就懵了。
為首的青年皮膚微黑,眼睛竟然是暗金色的,他腰身勁瘦,五官精致張揚,看的幾個私生女眼也不眨,但看到他身後兩人時,臉色瞬間變了。
兩個大漢身高直逼兩米,肌肉隆起,滿身凶悍,有個光頭左眼還帶著一道疤,拳頭一捏,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仿佛能直接捏斷一個人的脖子。
桑俊良一行人臉都白了,咽了咽唾沫。
這些人僵在那裡,龍七招手叫妹妹過來,問她:“他們想綁架你?”
白璃“唔”了一聲,白軟的臉頰埋在圍巾裡:“說要上我,還劃拳。”
龍七本來就黑的臉更黑了。
他身後兩個大漢卻一踉蹌,差點沒栽倒。
……七爺妹妹長得像個乖乖仔,沒看出來挺虎啊。
話說回來,這麼小的小姑娘,這幫人真是畜生。
龍七笑了一下,笑得人頭皮發麻,又森又冷:“全都給我閹了。”
說完瞥了一眼,淡淡道:“女的先剃乾淨。”
私生子們一愣,都覺得一股寒意躥上脊椎骨,還有個嚇尿了褲子,他們驚恐地要往外跑,卻被兩個小山一樣的保鏢攔住,一拳揮倒,骨頭都快碎了。
龍七拎著妹妹到外麵去。
拎著妹妹下了層樓,鬼哭狼嚎聲小了點,龍七彎腰捏上她的臉蛋,狠狠揉了一把:“現在挺好欺負啊。”
“才沒呢!”白璃瞪起眼睛,“七哥要是沒來,我就把他們吞了。”
龍七哼笑一聲,又揉了揉妹妹的臉蛋才鬆開手,問她:“上麵那些人怎麼料理?”
白璃還以為料理完了,歪頭問:“要給我吃了嗎?”
“算了,會遭雷劈。”龍七想了想,露出個古怪的笑,“玩個遊戲吧。”
-
桑家的私生子女們沒想到這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選了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結果把自己坑了。
割以永治的哀嚎傳出大老遠,都沒人聽見。
兩個大漢看起來粗獷,手卻很細,閹完之後把東西清洗消毒冷藏進冰壺排列擺好。
龍七眯著眼睛嫌棄地看了眼那些小玩意兒,嘴角帶起笑,拍了拍手,讓這群人看過來。
月光下,他坐在車頂,眼裡湧動著暗金色,像個十足的惡魔。
桑家這些私生子女被他嚇得夠嗆,連話都不敢說了,撲在地上瑟瑟發抖。
白璃好奇地往冰壺上伸伸脖子,腦袋卻被七哥強硬地按住,隻好縮回腦袋。
“現在醫學技術發達,這些小東西一天之內裝回去,勉強還能用。”
“我們來玩個遊戲。”
桑俊良等人的注意力瞬間被他吸引,目光期待。
龍七露出個古怪的笑,揚眉:“冬子,講講規則。”
光頭大漢頷首,粗聲粗氣地開口:“你們就互相說說乾過什麼陰損的事,有幾件事紋幾個數字,結束之後,數字最小的三個可以拿回東西,最大的三個扔到南海喂魚。”
一群人臉色都變了。
另一個大漢提醒:“你們得快點,晚了裝不回去,跟七爺可沒關係。”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忍痛指著桑雅歌大聲道:“桑雅歌高中為了追一個男生,把他的女朋友堵到廁所校園暴.力,逼她轉學!”
一個人開始揭短,剩下的人為了不落後也緊跟著開口,越罵越上頭,還曝出某個私生子跟桑父情婦有染,某個私生子拖行路人後逃之夭夭,某個私生子故意帶人嗑.藥,毀了某個大家族寄予厚望的繼承人……
“桑芷槐媽媽的病一直沒好,是桑婉婉買通了保姆,食療變毒遼,所以才反反複複!”
白璃眼皮一跳。
這些話都被錄進錄音筆裡,而冬子篩選著他們說的話,迅速在每個人的名字後麵劃下一格格的正字。
好家夥,比他們堂會選副幫主劃的正字還多。
冬子記錄著,另一個大漢看著誰快痛暈過去了就幫忙處理一下,塞把止疼片,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桑家這些人冷汗淋漓,都快虛脫了。
正字最多的三個人身上竟然背的都有人命。
他們知道自己完了,但暗暗祈禱,覺得龍七不會真把他們扔去喂魚,頂多送去坐牢。
正字最少的隻有一個男人,冬子把冰壺給他,讓他自己去醫院,完了憨厚吩咐:“諸位的話都錄下了,要是想把今天的事往外傳,還請掂量著。”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絕望了。
剛才那兩個小時,他們每個人都被扒的底褲都不剩,誰敢往外傳?
龍七拎著妹妹跳下車,讓冬子拿著錄音和名單去找祁越,龍組會幫忙收拾爛攤子的。
白璃:“再一份給四哥。”
“嗯,送去龍恒律所一份。”龍七吩咐。
結束之後,兩個大漢驅車帶人離開,爛尾樓前隻剩下兄妹倆和正字最多的三個人。
桑俊良曾把一個討薪的工人推下十幾層高樓,桑父幫他壓下輿論,沒想到今晚會被曝出來,甚至包括其他一些桑父不知道的事。
他硬著頭皮說:“七爺,您妹妹畢竟沒事……”
“想賴賬?”龍七揚眉,“我龍七的局還沒人敢賴。”
九個兄弟的名字各不相同,龍字太江湖氣,隻有龍七一個拿來當姓,還單就一個七。
他做事也像起名字,隨性利落,快刀斬亂麻。
白璃看著七哥把三人劈暈裝進麻袋,疑惑地問:“七哥,附近哪裡有海?”
“附近沒有,七哥來的地方有,咱們走一趟。”
白璃興奮地抖抖尾巴:“要去那麼遠,現在嗎?”
龍七心說小妹真是讓二哥幾個養成了乖乖仔,提醒她:“化出原型飛過去也就需要兩個小時,阿璃,你是不是忘了?”
白璃還真忘了。
因為哥哥們一直叮囑她要低調,每次化出原型,白璃都會努力把身子縮到最小,她幾乎快忘了自己曾經是一條興風作浪威風無比的小白龍。
龍七說著,問她:“你記得那枚珍珠嗎?”
白璃眼睛一瞪,點點腦袋:“有問題嗎?”
“有。”龍七金色的眸光一閃,笑道,“很有趣,我們去那片海域。”
“喔。”
白璃迫不及待化出原型,意識到自己太保守,又興奮地伸展了尾巴和四爪,把身子徹底舒展開。
龍七扛著裝著三個人的麻袋跳上去,拍拍腦袋:“走著。”
白璃如離弦之箭一般咻的飛出去。
兩個小時之後,一大片黑藍色的海域出現在腳下。
龍七扔了麻袋,讓妹妹先落到島上,五六點天亮,兩條龍才下水。
離開之前,龍七曾讓黑龍幫將這片海域封鎖,因此這裡不會出現漁船。
白璃的原型長達數百米,下了海就是最大的生物,小魚見到她紛紛逃竄,連抹香鯨都成了小東西,慌張地發出哢噠哢噠聲,拚命逃走。
白璃眨眨眼,她想跟它們打招呼呀。
抖抖尾巴,按照七哥說的繼續往下遊,白璃卻瞪起了眼。
好大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