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出來把事情辦了,等那兩個家夥進來,我就告訴他們有隻老鼠躲在冷凍藥品櫃裡。”
“啊,你怎麼能這樣……”藥劑師帶上了哭腔。
“你叫什麼名字?”衛淩問。
這會兒,他有點想抽煙。
“黃……黃決。”
“黃決,你聽好了。這外麵是一對二,葉語可能占不到便宜了。所有保全人員又被收拾了,你的手機有信號嗎?”
“沒信號……應該是被屏蔽了……”
要能有信號,黃決應該早就求救了。不至於到這會兒還沒人來救他們。
“所以我們現在要自救,明白嗎?”
“明白,你說該怎麼做?”
“你現在把這些保全人員身上的藥劑都卸下來,能帶多少帶多少。”
“好。”
黃決打開了冰櫃的門,這家夥身量很小,怪不得藏起來沒被發現。
他被凍得厲害,拆彈夾裡的藥劑瓶子都抖得像篩糠。
“把這些藥瓶子放那個背包裡,背上。”
衛淩用冰冷的聲音說。
黃決是個沒主見的,衛淩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然後呢?”
“然後?你知道電影裡,主角都是從通風口爬出去的吧?現在你有做主角的機會了。”
衛淩朝他笑了笑。
“那是多少年前的電影啦!現在都不這麼拍了!”
“現在怎麼拍?”
“都是hy
id上天入地你懂不?”
“哦……電影的事情晚點討論,你現在還是要爬通風口。”
黃決立刻搖頭,整個人都慌了:“我不行!我不行的!”
“有什麼不行的?又不是叫你端著槍出去跟那兩個人乾架。多少人都死在這裡了,你覺得在這兒吊著麻油說你不行,能活命?”
衛淩的神情冷了下來,他的聲音很平緩,但是每一個字都充滿力量。
“我……”
“黃決,從上麵走,是你唯一能離開這裡的方式。但凡我還能動,不會把這機會給你。我不會對自己說‘我不行’,因為要麼行,要麼死。明白了嗎?”
黃決愣在那裡,他沒想到一個連動都不能動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決心。
衛淩眼睛裡的,不是破釜沉舟的掙紮,而是一種狠勁兒。
是啊,這個人當初能做出把隊友送走,極凍自己的決定,他對彆人狠,對自己也狠。
黃決咽下口水,他抬起頭來。
“聽著,你把通氣口打開之後,用繩子把蓋子拴在身上,爬上去之後,再順著繩子把蓋子拉回去,蓋上。明白?”
“明白,但是你讓我拆下這些藥劑,是帶著防身?”
衛淩笑了:“當然是為了反擊啊。”
黃決愣了愣:“你都不能動了……還想著反擊呢……”
彆看黃決一副哆哆嗦嗦的樣子,下定了決心之後,麻溜得很。
每一次門被狠狠撞擊,黃決都顫得厲害,他爬上了冷凍櫃,夠著通風口的蓋子,就那麼一抖,差點摔下來。
“小決子,穩妥點兒。咱們能不能拖到有人來救我們,全靠你了。”
衛淩笑著說。
“你都不害怕嗎?你還笑得出來?”
黃決已經鑽進去了,轉過身來探個腦袋看向癱坐在地的衛淩。
“我要是害怕,你會更害怕。”
黃決頓了頓,沉下聲說:“知道了。你彆先給人弄死了啊!”
衛淩聽著黃決越來越遠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小子成不成。
早知道應該讓這小子給自己來一劑腎上腺素,保不齊自己就站起來了,也能爬進通風管呢……
此時的溫酌,已經離開了何斂的能力範圍。
十幾頭畸獸迎麵向著咆哮而來。
一切在溫酌的眼中,就像一幀一幀被放慢的畫麵。
溫酌的腳尖踩在一個消防拴上,一躍而起,角度就像是被特彆計算過一般,竟然從這群畸獸的空隙間穿行而過!
他落地的同時,那群畸獸奔出去老遠,才意識到他已經穿過去了,於是一群畸獸大甩尾,追在他的身後。
他即將衝出這條街,前方的道路一陣陰影掠過。
溫酌的目光一凜,速度不減反增。
一頭身型矯健的巨大畸獸忽然從頭頂上俯衝而下!
這應該是當初動物園裡關押著的老虎或者獅子,本就野性未泯,被寄生之後更加瘋狂。
獠牙尖銳而泛黃,口齒間藍色的液體甩了出來,頭部已經扭曲,眼睛裡是強烈的破壞欲!
道路兩邊零零散散停著廢舊的車,車子後視鏡裡映照著後方一大片畸獸追逐而來的景象。
浩浩蕩蕩,塵埃飛揚,歪斜的電線杆被瘋狂的畸獸撞翻,接連不斷的震動引起兩側本就鬆散的建築物倒塌,廢舊的汽車被它們踏毀,它們在街道裡相互踩踏,蜂擁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