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hy
id,我隻是個普通人類。”
鼓勵人的溫酌,真的很溫柔。
衛淩這些日子其實一直在擔心自己是不是癱瘓,甚至想象了許多以後落魄的生活,隻是在爸媽和其他人麵前,他沒有表露出來。
可是這樣的溫酌,真的要讓原本強裝堅強的衛淩變得軟弱。
“她是hy
id,但你是衛淩。”
衛淩的眼眶立刻熱了起來。
“你這說法,就跟幼兒園家長認為自己的孩子是最棒的一樣。”
“衛淩,你能感覺到我握著你嗎?”
“當然能啊。”
“那就像感受我的手一樣,去感受這杯奶茶的存在。彆想著要怎麼用力,想想你以前是怎麼端著杯子喝水、刷牙……”
溫酌托著衛淩的手正一點一點放開,衛淩能感覺到手裡的杯子越來越重。
“彆怕,我托著杯底,它不會翻。”
衛淩的手指越扣越緊,奶茶杯隨著衛淩的用力而顫抖。
“喝一口。”
“嗯。”
衛淩低下頭來,吸了一口,牛奶和錫蘭紅茶交融,帶著彈性的果凍,這是衛淩醒來之後第一次靠自己吃到了東西。
“好喝嗎?”
“嗯!好喝,這奶茶很純啊,不像大學時候小賣部裡用奶精粉衝出來的那種。”
“衛淩,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沒有托著奶茶已經很久了。”
當溫酌的聲音落下,忽然落入他的心頭,帶著某種堅實的力量,衛淩愣住了,他的耳邊是從安靜到澎湃的心跳。
所以他一直……一直靠自己拿著它?
他人生中一切的驚喜,都無法超越此刻。
他知道自己是完整的,好像有了生活的目標,心底有了某種更加從容的力量。
“謝謝……哈哈……你買的奶茶,你都沒喝……我應該先讓你喝的。都忘了你不喝彆人喝過的東西了!”
衛淩很想擦一下自己濕潤的眼睛,有點擔心被對方看見自己沒用的樣子。
但是溫酌卻靠得更近了,他的氣息拂過衛淩的臉頰,一點都沒有讓人不適的熱度,就像他和衛淩說話的聲音一樣輕柔。
“你試著撥一下吸管給我。”
衛淩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是願意和自己喝一杯奶茶?
在衛淩還遲疑的時候,溫酌又開口安撫他:“奶茶已經被你喝下去一半了,你要相信自己用一隻手也能握住它。試著騰一隻手出來,撥動吸管。”
衛淩心裡不感動是不可能的,溫酌為了他,對很多從前他堅決不動搖的原則妥協了。
他緩慢地挪開了自己的左手,奶茶杯晃了一下,他的心也跟著一顫。
溫酌離他太近了,萬一奶茶翻到他的身上,衛淩平時臉皮再厚,這會兒也會覺得對不住對方。
“你從十幾米高掉下來,我都能接住,更何況一杯奶茶?”
溫酌的話再次鼓勵了衛淩。
他完全鬆開了左手,手指勾著吸管,奶茶杯也跟著傾斜,湊向溫酌的唇。
吸管本就分了兩頭,衛淩撥過去的是自己沒喝過的那邊。
大概是因為衛淩太執著於吸管的朝向,他終於注意到了溫酌的唇。
從前,看書也好上課也好,溫酌的唇會下意識抿成一條線,那表明他很專注和認真。
而此刻,他的嘴唇很放鬆,仿佛還留了輕微的縫隙,衛淩甚至覺得它們一定很柔軟,但無論什麼進入了那唇縫之間,一定會被狠狠碾壓著,要麼被毫不留情地拒絕,要麼被一口吞下。
就差一點點,能把藍色的吸管撥給溫酌了!
但是溫酌驀然側過臉,含住了衛淩喝過的那頭!
那上麵明明還有他留下的咬痕啊!
溫酌不可能沒看見。
這時候,有穿著製服戴著頭盔的執法人員敲了敲他們的車窗。
“喂!你們在這裡停了很久!談戀愛也不要撿路邊啊!”
衛淩的手一顫,奶茶杯真的翻了!
而且還朝著溫酌的腿上……
溫酌明明是看著窗外的人,卻能在轉瞬間一把托住了奶茶杯!
速度之快,就像幻覺。
“我們現在就走。”
溫酌將奶茶放回了衛淩的手中,開車離開。
衛淩抱著奶茶杯笑了起來:“喂,剛才有人說我們是在談戀愛呢!”
“嗯。”
溫酌扣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對於彆人的誤解全然不在意。
衛淩側過臉,好奇地打量著這座新城。
光影在他的臉頰上交錯,當溫酌側過臉,可以看見衛淩臉頰上細膩的小絨毛。
就在衛淩看著幾個少年騎著平衡車經過,被他們的瀟灑恣意所吸引,卻感覺有什麼輕輕撫過了自己的臉頰。
“嗯?”
車裡的除了自己就隻有溫酌。
但是當衛淩好不容易坐直的時候,溫酌的雙手都還在方向盤上。
“你看在看什麼?”溫酌問。
他們正好開進了一條林蔭大道,夕陽的餘光從梧桐樹的枝椏間落下來,在溫酌的臉上交織出細膩的陰影。
可衛淩卻看不清溫酌的表情。
“平衡車。現在的平衡車好厲害啊,能變速,好像還能自動識彆障礙物。”
“你喜歡?”
“啊?我……我是挺感興趣的。但是真到了我能騎的時候,估計又喜新厭舊,見異思遷了。”
溫酌沒有說話,車子開進了一個看起來很高檔的小區,小區門口還有身著黑色西裝的警衛人員。
溫酌搖下車窗,將手摁在了生物識彆器上,車才順利通過。
進去之後,衛淩暗暗感歎——這竟然是個彆墅區!
溫酌是真有錢啊!
想當年,在q市的市區買套一百平方米的房子都足夠背著二十年貸款一輩子做個房奴了。
看看現在,溫酌連彆墅都有了!
不知道是雙拚還是三拚……
溫酌的車停在了一棟三層樓現代風格彆墅前,這棟彆墅的外沿是冷色的,設計風格都很簡約,多餘的裝飾一點都沒有。
“這是你的……彆墅?”
“嗯。”
溫酌啟動了車庫門,開了進去。
“這一整棟都是你的?”
“是。不過我回來的時間也不多。”
“啊……你現在是真正的高富帥了,可我不但沒房沒車,還癱了……”
“彆墅是聯合控製中心給的,我寫了你的名字。”
溫酌停好了車,打開車門,走到衛淩那一側。
“等等!你說什麼?你把……你把你工作單位分給你的彆墅……寫了我的名字?你沒事吧?”
“我一個人住不了這麼大的房子。”溫酌單手撐在車門前,垂著眼看著衛淩。
“誒……等等,這有點奇怪……一般房子就算寫彆人的名字,不是也該……寫未婚妻或者老婆孩子的名字?”
衛淩半仰著頭,看著對方。
“你要是用它娶老婆的話……”
“謝謝!謝謝!謝謝!房產證呢?給我看一下!”
“我就讓你這輩子都再也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