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隻看著她身上還沒來得及換的衣服,那滿身的血跡,就可以想到當時的她有多害怕。
“求宗主給我們做主啊!”
嘴上是這般說著,心裡卻是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每一年死於靈獸口中的修士不計其數。袁家又隻是普通的凡人,這會兒還沒傷到性命,根本沒人把他們當回事,現在,袁家注定得不到說法。
袁母摸著袁方方的臉,眼淚吧嗒吧嗒砸了下來。
旁邊那幾個弟子皆是收回視線,不忍再看。
顧母收到消息,忙趕來山上,這會兒將顧言青摟在懷中,輕聲安慰著。
顧言青想到昨日的事情,眼中含淚,趴在顧母懷中,委屈道,“我也沒想到她那麼弱啊,誰知道她會……”
其他幾個弟子也沒想到這個顧言青竟然如此厚顏無恥,把人害成了這樣之後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反而還在這說著風涼話。
其中一個女修實在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步嘲諷道,“要不是你非要將那老鼠帶回來,她怎麼會被攻擊?”
顧言青咬了咬唇,眼眶含著淚珠,麵帶委屈道,“你們為什麼都要針對我?”
女修也是愣了一愣,“誰針對你了?”
顧言青沒有說話,麵上表情卻是委屈至極,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
顧母見狀,抱著顧言青跟著淌眼淚。
一些不明情況的弟子在旁邊小聲議論著。
傅陸收到消息時,便趕了過來,這會兒聽到那個女修的話,走到了顧言青的身邊,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眾弟子見他來了,紛紛行禮,“少宗主!”
顧言青見他來了,麵上的委屈更甚,眼眶中的淚水搖搖欲墜,“少宗主,我不是故意的……”
那個女修聞言眉頭一豎,怒道,“你敢說幻鼠不是你偷偷帶回來的,我們先前就同你說了,不要碰不要碰,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現在你哪來的臉…”
傅陸皺了皺眉頭,打斷了女修的話,“人已經出事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候。”
女修敢反駁顧言青,卻是不敢反駁傅陸,這會兒憋著口悶氣,沒說話,心裡卻有些不滿。
顧言青看著傅陸,現在反倒不怎麼緊張了,誰讓這個人平時老幫著顧言嬌罵她!現在受傷,都是她活該!
……
顧言嬌一大早便去了丹房,因為最近的一些事情,她想要再研究一些特殊的靈丹,以防萬一。
等她練完丹回到住處後,本打算去葉長老的小院,然而剛進門,便見李念抱著膝蓋坐在門口,見她來了,李念跑過來,撲到了她的懷裡,“嬌嬌,方方,方方……”
顧言嬌心裡一跳,忙問道,“怎麼回事?”
“方方,方方她被靈獸攻擊……到現在還沒醒”
顧言嬌大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在她來到這裡後,除了長老,與她最為熟悉對她最好的便是袁方方……
顧言嬌轉身,飛快地跑向了實務司。
她到那裡時,隻見袁方方安靜地躺在地上,胸口的血跡已經成了暗褐色,傷口隻做了簡單的處理,一個婦人坐在她的旁邊,神情呆滯。
“這是怎麼回事?”顧言嬌走到了袁方方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她,視線逐漸模糊,“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昨天的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傷成了這樣?
顧言青……又是顧言青……
顧言嬌蹲下身,從儲物袋中拿出幾瓶靈丹,放在了袁母的手邊,“伯母,您先帶方方去治療下傷口,這個是去獸毒的,這個是止血的……”
袁母接過靈丹,“謝謝,謝謝姑娘!”
李念忙上來幫忙,跟著袁母將袁方方帶去了後院。
待他們走後,顧言嬌慢慢地轉過身,視線落到了顧言青的身上。
“顧言青……”顧言嬌看著站在她麵前的這家人。
她從未想和顧言青發生過什麼,顧言青卻是先要害她,然後是袁方方,這次沒得手,下一次呢……
顧言嬌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顧言青從來沒見過這個神色的顧言嬌,當下略微有些慌亂。
顧母抱著顧言青,一臉的不滿,“你姐姐方才受了驚嚇,你不替她說話就算了,現在還幫著外人來說你姐姐,你是個什麼心思?”
顧言嬌沒有理會顧母,直勾勾地看著顧言青。
顧言青有些心虛,隨即想到傅陸與顧母都在她的身邊,稍稍有了些底氣,“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顧言青的聲音,在顧言嬌越來越冷的目光中,逐漸降低。
顧言嬌看著顧言青,突然勾了勾嘴角,“顧言青,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今日,我顧言嬌在這裡向你發起挑戰,你敢接受嗎?”
在歸劍宗,平日裡弟子之間是禁止打鬥的,即使是切磋,也需要到特定的地方去。然而,弟子之間是可以發起挑戰的,一旦接受挑戰,除非一方認輸,否則,死傷不論。
顧母不知道這些,卻也下意識地有些不太願意,“你姐姐方才受過驚嚇!”
“和你比?”顧言青眼珠子轉了轉,顧言嬌修為不如她,說不定還能趁此機會,給顧言嬌點教訓。
顧言青咬了咬唇,小聲道,“我答應你,但若是我贏了你之後,不許再反悔。”
傅陸本以為顧言青不會答應,沒想到她居然答應了,當下眸色微暗。
他從方才那些人的口中,已經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顯然錯在顧言青,現在她又答應了修為明顯不如她的顧言嬌的挑戰。
傅陸看著顧言青清秀的麵容,眼底閃過一絲懷疑。
顧言嬌看著顧言青麵上神色的變換,眼底閃過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