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齊無所謂,他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樣子早就深入人心。
蔣小米站起來,靠在樓梯扶手上緩勁。
滕齊彎腰撿起自己的校服,巧了,袖口的地方還真沾上了血跡。
他窩團窩團校服拿在手裡,下巴微揚:“走吧,去醫務室。”不由瞅了一眼蔣小米,到現在嘴唇都發青,看來摔得不輕。
“對不起啊。”憋了半晌,滕齊道歉,他也不是有意要撞她。
蔣小米沒搭腔,每走一下都鑽心的疼。
“你趕緊回去上課,我不礙事,慢慢挪過去,現在都是平地,好走。”到了樓下,蔣小米對曾柯說。
曾柯卻堅持要送她去醫務室,說她是女生,照顧人方便。
教室裡,這節是班主任的課。
班主任看了眼手表,已經上課三分鐘,人還沒到齊,問道:“班長和蔣小米呢?下午沒來?”
有知道的同學,把詳細情況說了一下。
班主任示意那位同學坐下,“你們先看書。”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他前腳一離開,教室就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剛才大課間,季雲非他們在樓下打了會兒球,才知道這事,難怪一直沒看到滕齊去球場那邊。
季雲非撕開一包紙巾擦擦汗,“蔣小米摔哪兒了?”他問同桌。
同桌:“不知道,我剛沒出去。”
季雲非點點頭,從桌洞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來,咕咚咕咚喝了半瓶下去,不由掃了眼蔣小米的座位,空空的。
離的遠,也看不清她課桌上擺著什麼。
季雲非剛收回視線,班主任走進來,他剛給醫務室那邊打過電話,醫生說醫務室處理不了,傷得不輕,要拍片子,帶著她們去了大醫院。
今天是周五,下午沒有自習課,這節課一結束就能放學。
下課鈴聲響,不少同學開始收拾書包。
班主任沒急著離開,說了幾件事,一是下周三晚上六點開家長會,期中考試的成績今天全部出來了。
二是調座位。
他們座位兩個月動一次,都是平行對調,很少大動。
班主任看了下,“靠窗戶的現在移到中間,中間的搬到兩邊,現在就換過來。”又強調:“自己搬不動的讓同桌搭把手,彆直接拖,噪音大,影響旁的班級。”
季雲非跟蔣小米同一排,之前兩人一個靠北邊的窗戶,一個靠南邊,現在一調座位,兩人成了鄰桌。
蔣小米的同桌是女生,力氣小,一人搬不動課桌,大家都忙著換自己的位置,她隻好等著彆人忙完幫她抬桌子。
季雲非已經弄好,瞅了眼那邊,直接走過去把蔣小米的桌子搬過來,又幫蔣小米的同桌搭把手抬桌子。
“謝謝。”
“客氣。”
季雲非這才看清蔣小米課桌上擺的是數學練習冊,攤在桌麵,壓著厚厚的草稿紙,寫了那麼多,還是沒算出來。
他盯著題目瞅了兩秒,這樣的基礎題她竟然都這麼吃力。
拿起她的筆,三兩下,給她寫出解題步驟。
想給她寫出答案,最後作罷。
換好座位的同學收拾書包三五成群,陸續離開。
季雲非什麼都沒帶,拿上剩下的那半瓶水,拎著校服的衣領走出教室。
褲子口袋的手機震動,他把校服甩肩膀上,邊走邊低頭看手機。
深秋,萬裡無雲,夕陽的餘暉灑滿整個校園。
風吹過,有枯葉落下,還有一絲絲冷。
“誒誒誒,你男神季雲非。”女同學壓低聲音略顯激動道。
“哪?”短發女生循著視線望去。
放學的人群裡,季雲非身高顯眼,一眼就能找到。
大概是之前打球的緣故,校服褲腿卷到腿彎處,黑色長袖體恤的衣袖也擼到臂彎,露出麥色結實的小腿和手臂。
校服外套懶散的搭在肩頭。
他正垂眸看手機,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和慵懶。
整個人迎著光,說不出的年少美好。
“看傻啦?”同學拿手臂搗搗她。
短發女生臉頰微紅,收回視線,兩人小聲談論著什麼,朝校門口走去。
季雲非正在回複群聊:【周六?】
是他們年級男生的群,在裡頭的人都喜歡打籃球,還都打的不錯。
他們原本約了放學打球,滕齊過不來,就改了時間。
有人回:【行啊,反正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又滕齊:【放個p啊,周六下午行不?】
過了兩分鐘,滕齊:【老子腿都快跑斷了,剛騰出空看手機。】
群裡其他男同學開始起哄打趣,說為美女就算跑斷腿也值。
季雲非問了句:【怎麼樣了?】
滕齊:【唉,真倒黴,骨折的厲害,不做手術怕恢複的不好,影響以後走路,正在等我爸媽還有我未來老丈人跟丈母娘過來:)】
有人問:【我日,幾個意思?】
滕齊笑:【意思就是爭取讓蔣小米成為你們嫂子。】
【靠!那你女人呢?甩了?】
【甩?多粗暴,‘和平分手’這幾個字了解一下。】
滕齊的渣,人儘皆知。
他換女朋友的頻率就跟平時測驗一樣,說來就來,毫無征兆。
季雲非看他們刷屏看了一會兒,等他們嘻嘻哈哈完,他發了一條滕齊:【你確定她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