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米沒想到爸爸回來的這麼早,她跟阿姨剛到彆墅院子,爸爸的車正好開進來,兩輛。
他身邊的工作人員也隨行過來。
蔣小米從車座上下來,拄著拐杖,一臉乖巧的模樣。
蔣慕平下車時,手持電話,隻聽他說:“嗯,到了,剛到,行,我知道,還不錯,沒瘸。”
蔣小米:“”
垂眸看看自己的腿,爸爸說的肯定就是她,大概在跟媽媽通話。
腳步聲靠近,她抬眸,“爸爸。”
蔣慕平淡淡‘嗯’了聲,上下掃她兩眼:“上個學都能把自己搞骨折,蔣小米,你看你本事多大。”
爸爸基本都是連名帶姓稱呼她,怒其不爭。
蔣小米沒吱聲,心道,我本事肯定大啊,有你這樣個爹,我能不厲害?
她麵上卻很乖,低著頭,視線瞥向一旁,正好跟爸爸秘書的目光對上,秘書稍稍聳肩,以示同情。
蔣小米衝他挑挑眉,表示謝了。
蔣慕平最氣她陰奉陽違的樣子,今天不少外人在,他不便多說,示意蔣小米:“進屋吧,外頭涼。”
保鏢見她一瘸一拐,走的艱難,大步跨過去,想背一下。
被蔣慕平攔住,他揮揮手:“讓她自己走。”
保鏢作罷。
進屋後,秘書問阿姨吃的準備好沒,說蔣書記中飯也就在飛機上簡單吃了點,又交代,“簡單清淡一點就行,兩小時後我們就要回北京。”
“爸爸,你不住一晚?”蔣小米壓製內心的激動,表麵很戀戀不舍的樣子。
蔣慕平:“沒時間,明天有重要公務。”
蔣小米撇撇嘴:“哦。”故作很失落的樣子。
其實心裡樂得不行,她不喜歡跟爸爸待一塊,每次同處一個空間,她感覺空氣都稀薄,爸爸除了教育訓斥她,沒旁的。
蔣慕平喝了幾口茶,揉揉眉心,示意蔣小米靠他近一些。
蔣小米忐忑的移到爸爸身邊,直覺不太妙。
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她不由收著呼吸。
“爸爸。”她無辜又可憐兮兮的眼神。
蔣慕平沒愛看她,繼續揉著眉心,特疲憊,“腳疼不疼?”
蔣小米一頓,趕緊搖頭,“哦,不疼不疼。”
蔣慕平歎口氣,輕輕把她裙擺往上拉了點,那條厚厚的石膏還在上麵,腳底板也纏了繃帶,沒穿襪子。
他彎腰,用手掌拖著她的腳,輕輕摩挲了下:“不冷?”
“不冷,一點也不冷。”
蔣慕平摸摸她的裙子,“馬上天冷了,讓阿姨再買厚一些的裙子。”
“好。”蔣小米點頭。
溫情關心後,避免不了的就要聊到成績。
蔣慕平原本沒時間從上海路過,之前行程裡有上海,可計劃沒變化快,臨時取消,還有彆的重要安排。
實在放心不下她的腿,緊趕慢趕,抽了幾個小時來看她。
關於她的數學成績,秘書早就彙報給他,他基本都不抱什麼希望。
“小米啊。”他還算溫和的語氣。
蔣小米心一緊,“嗯,爸爸,什麼事?”
蔣慕平:“你數學,能不能用心點?”那個89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提。
蔣小米倍感委屈:“我用功了呀!”
蔣慕平顯然是不信的,真要用功,不至於那麼差,她不癡不傻,滿分一百五的試卷她就考個八十多,還說自己用了功。
“說再多也沒用,用成績說話,我不要求你考多高,你至少得給我考一百二分往上吧?彆到時候你連國內的重點本科都考不上,你讓我的臉往哪擱?”
一聽一百二十分,蔣小米頓時泄氣。
她真的考不到,不是自己滅自己威風,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對數學就是不開竅,那有什麼辦法?
初中就差,可通過強補,還勉強說得過去。
高中的課本,她看著就頭暈。
從心裡極度排斥。
蔣慕平見她悶頭不支聲,就知道她在軟對抗。
這些年,為了數學他真是生夠了氣。
“實在不行,下學期轉北京,正好趁高二分班前轉。”
蔣小米心裡咯噔一下,“轉學?”
蔣慕平:“嗯。”
跟她說:“你現在在上海,我跟你媽媽都沒時間管你,我們要是再這麼放任下去,你遲早要走偏路。”
說著,就忍不住來氣:“就你那成績,真丟我們蔣家人的臉。成績不好,你就是去國外,也上不了好大學,彆成天稀裡糊塗。”
蔣小米一聽要回北京,慌了。
她不想離開上海,早就生活習慣。
最重要的是,這裡還有她熟悉的同學。
“爸爸,我保證期末考試考一百一十分以上,我就在上海讀書,行不行?”她祈求的眼神,從沒這心慌無措過。
“等你考那麼多分再說,說大話誰都會,考不好下學期就回北京去,這事沒商量。”蔣慕平起身,“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