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霍陽在窗口看了一圈,沒發現季雲非身影,他跟其他人又不熟,這麼重要的資料交給彆人不放心,哪知正好看到蔣小米。
蔣小米:“不客氣。”接過資料。
霍陽沒作停留,轉身就走。
蔣小米顧不上看手裡的資料,趴在曾柯耳邊,“剛你男神過來,你怎麼把臉轉過去了?”
曾柯現在心跳都在加速,摸著耳朵,好燙。
“我緊張啊。”
“你緊張個什麼?他又不知道你暗戀他。”
也可能是做賊心虛?
曾柯自己也鬨不明白。
不管怎樣,現在好開心。
她雙手捂臉,然後笑了出來。
蔣小米:“你笑什麼?”
曾柯搖頭:“沒什麼。”然後沒憋住,又笑出聲。
“”
曾柯開心壞了,她好幾天都沒看到霍陽,霍陽教室在樓下,她又不好沒事就朝樓下跑。
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他。
直到上課鈴響,曾柯還在花癡狀態。
“你看什麼?”季雲非見蔣小米盯著前麵走神,她其實在看曾柯。
蔣小米回神,“沒什麼,在想數學題。”
思忖幾秒,蔣小米靠近季雲非那邊,壓低聲音:“誒,剛才給你資料的那個霍陽,有女朋友嗎?”
“不知道,我對彆人私事不感興趣。”季雲非側眸:“怎麼了?”
“沒什麼,剛聽到班裡女生在討論他。”
“彆瞎操心旁人的事,做作業吧,不會的放那兒我講給你聽。”
“好。”
因為季雲非給她多加了一個小時的補課時間,從培訓班出來,天已經黑透。
大冬天,坐電瓶車上一點也沒舒服。
冷吹灌進脖子,凍的受不了。
阿姨跟她說:“以後我開車接送你,天氣不好,你坐電動車受罪。”
“不用換,騎電動車方便,我們補課那地方停車都不好停。”
風大,阿姨聽不太清蔣小米說什麼,後來就沒再聊,專注騎車。
季雲非還是跟在她們旁邊,他伸手把蔣小米羽絨服帽子給她戴上。
兩人不忘就著冷風吃巧克力,一直甜蜜到小區門口。
回到家,蔣小米看著院子裡的車,愣怔。
“阿姨,我爸今天回來了?”
阿姨也驚訝:“不是說了後天回?可能行程有變就提前回了,這回秘書也沒提前跟我說。”
蔣小米瞬間感覺到了低氣壓來襲,胸口發悶,每次爸爸回來她就會這樣。
到了客廳,她很乖的喊了聲:“爸爸。”
蔣慕平正在看電視,他把電視聲調小,“嗯,這麼晚?”
“馬上期末考,老師加了節課。”蔣小米放下書包,在對麵坐下。
蔣慕平麵色沉靜,眼神複雜,一直盯著她看。看的蔣小米特不自在,她不知道爸爸又怎麼回事,也不敢多問。
半分鐘過去,蔣慕平終於開口:“談男朋友了?剛我看到有個男生送你回來。”
‘轟’地一聲,蔣小米感覺世界都塌了。
爸爸輕描淡寫的來了那麼一句後再也不說話,而是幽幽的品著茶,她就知道這回在劫難逃,可還是為自己爭取一線機會。
“爸爸,我們沒談戀愛。”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鎮定自若。
“是嗎?”蔣慕平淡淡道。
不需要太多言語,足以不怒自威。
“真沒有,就是放學一起回來。”蔣小米緊張的心口微微起伏,兩手一會兒摳著,一會兒絞著,不知道該怎麼安放。
這些辯白太過蒼白,顯然過不了關。
蔣慕平始終不看她,從邊幾上抽了一本雜誌看起來。
蔣小米知道這是爸爸生氣的前兆,在給她機會坦白。
在爸爸跟前撒謊是很不明智的選擇,可一旦沉默,就等於承認。
她暗暗呼口氣,“爸爸,我真沒有談戀愛,真沒撒謊,就是跟他處的挺好的,我沒想過要碰觸高壓線。”
蔣慕平抬眸,“這種狀態跟談有什麼區彆?”
蔣小米張張嘴,無力反駁。
蔣慕平臉部線條緊繃,“我以前怎麼跟你說的?全當耳旁風了?!”
蔣小米:“沒有,都記著。”
蔣慕平冷哼一聲:“記著?記著你還敢讓男生送你回來?蔣小米,誰給你的膽子?!啊!”
蔣小米低頭,這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
蔣慕平喝口水平複了下,“跟你說過多少回,你身份跟一般女孩不一樣,你現在這個年紀就認認真真學習,簡簡單單過你的高中生活,其他的彆多想,你全當耳旁風了!”
蔣小米:“除了曾柯,沒人知道我是誰。”
一說起曾柯,蔣慕平就更氣了,“你看看人曾柯,學習學習不用家裡操心,其他更是自覺,你不是天天跟她一塊嗎?你倒是學學她呀!”
蔣小米不服氣:“我也沒浪費時間啊,也一直在學。”
蔣慕平擺擺手,“行了行了,再說就沒意思了,以前你說你用功就是腦子不好使,我信。現在我知道了,你哪是腦子不好,你是壓根就沒放心思在學習上,竟給我整些沒用的!”
蔣小米還是堅持,“我從來都沒耽誤學習,也沒把學習當兒戲。”
蔣慕平做了個打住的動作,“眼前不是談你學習,我現在也對你不抱什麼希望,你就跟我說說,你怎麼就開始戀愛了?”
蔣小米倔強道:“我沒談。”
‘啪’的一聲,蔣慕平把雜誌甩在茶幾上,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嘴硬!是不是非得逼著我打你一頓才說實話?!”
蔣小米嚇得不由一個哆嗦。
就在這時,家裡有人來。
保姆阿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哎呀,百川來了,冷不冷?”
蔣小米心中一喜,是堂哥,終於來救兵了,不然今晚死定了。
蔣百川把行李箱跟風衣遞給阿姨:“謝謝阿姨。”
等一看到客廳坐著的蔣慕平,他微怔,沒想到二叔提前回來,喊了句‘二叔’,然後看向自己的行李箱。
“怎麼?看到我在家就想走是不是?”蔣慕平言語間沒任何溫度。
蔣百川笑:“二叔,還是您最懂我。”
“你!”蔣慕平點點他:“混蛋透頂!”
蔣百川跟蔣小米對了下眼神,她撇撇嘴,大概剛剛又被削了一頓,眼裡委屈巴巴的。
他在蔣小米身邊坐下,拍拍她的頭,給她找機會,“你上樓去吧,我跟二叔單獨聊幾句。”
“好。”蔣小米騰地一下站起來,恨不得立馬飛到房間去。
“坐好了!我讓允許你走了嗎?”蔣慕平冷聲發話。
蔣小米不敢邁步,又訕訕坐到沙發上。
事情比蔣百川想的要嚴重,他瞅著蔣小米:“怎麼了?考試沒考好?”
蔣慕平接過話:“她什麼時候考好過?”
“那怎麼回事?”蔣百川想從蔣小米眼神裡讀出點什麼,結果她始終低著頭,他想到了早戀,可又覺得不可能,她沒那個膽。
“怎麼了,二叔?”蔣百川轉而問蔣慕平。
蔣慕平‘哼’了聲,“怎麼了?翅膀硬了,開始跟男同學戀愛了!”
蔣百川:“早戀?那不是挺好。”
蔣慕平蹙眉:“你再說一遍試試?!”
蔣百川還真敢再說:“那不是挺好,至少說明性取向正常。”
蔣慕平:“”
氣的半晌說不出話。
蔣小米想笑,用力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