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八月,蔣小米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去學校填誌願,跟同學聚餐幾次,然後去上海待了幾天,把校園情侶寫真拍了,其他時間她都在影樓度過。
八月中旬,蔣小米打工滿兩個月。
爸爸說剩下的時間就不去了,留在家裡歇歇,再去采購開學用的東西。
她跟蘇揚兩人把錢都從卡裡取了出來
兩個月,三千塊工資,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從自助銀行出來,蘇揚又顛了顛信封,感慨一句:“比一萬塊都重。”
蔣小米:“我感覺比十萬塊都重。”
這是自己賺的。
她問:“你想好給我哥買什麼樣的戒指了嗎?”沒想到蘇揚跟她想一塊去了,也想買個戒指。
蘇揚:“買個一千塊左右的,我再給我爸媽,爺爺奶奶還有姥姥姥爺買個禮物,等你哥回來我還要請他吃頓大餐。”
蔣小米也開始分配自己的工資,她要送的人多,沒法送貴的。
蘇揚說:“你家人多,我們找個地方合計一下。”
兩人找個甜品店點了飲料坐下來,蘇揚給她筆和紙,“你大概算一下,彆到時候漏了誰。”
蔣小米:“季雲非給我買的戒指是一千多,我就不能送他更好的。”
蘇揚接過話,“嗯,送個稍微便宜點的,不然他沒成就感。”
蔣小米在紙上都寫出來,送爸爸一件襯衫,戒指加上襯衫的預算是一千二。
還剩一千八。
蘇揚看了眼:“那蔣伯母呢?”
蔣小米:“口紅吧,兩三百左右的。”她還偷過媽媽口紅,這回補上。
蘇揚:“那你就剩一千多了,你家裡那麼多人怎麼都不夠啊。”
蔣小米:“我爺爺奶奶在國外,等我開學可以找兼職,到時再給他們買,先不急,我姥姥姥爺的禮物有了,就是送他們婚紗照。”
本來是店長送她的一套寫真,說她這兩個月表現好,還給店裡拉來不少單子。
可她跟季雲非在上海那邊拍過了,她就跟店長商量,可不可以轉給她姥姥姥爺拍,他們年輕時沒有婚紗照,結婚時隻拍了合影留念。
現在年齡大了,都快八十歲,他們從來就沒想過還要拍什麼婚紗照。
前幾天去姥姥家時給他們說了這事,他們嘴上說年齡大了拍什麼拍,不過可以看出姥姥還是很開心。
蘇揚說:“可就算這樣,你還有好幾個人要送,跟你關係好的三舅,你四叔五叔,還有你幾個哥。”
蔣小米:“”她打算給他們買運動品牌的體恤。
就算打過折兩百多一件,可能錢還不夠。
她看向蘇揚:“我就隻給沒女朋友的買。”
蘇揚:“什麼意思?”
蔣小米眨了眨眼:“就像我堂哥,他有你給他買,有人關心有人心疼,不像我三舅還有我倆個叔叔,他們都沒女朋友。”
蘇揚:“你那幾個叔叔跟舅,你看哪個像是缺女朋友的人?他們沒帶回家不代表沒有女朋友,懂嗎?”
揉揉她的腦袋:“還有啊,我給你哥買那是我的心意,你買是你的心意,彆混淆概念。”
蔣小米微笑:“我哥都有你了,我就該跟他劃清界限,衣服不能隨便送的。”
蘇揚也微笑:“我不介意。”
“”蔣小米:“可是我介意啊,我要再送給我哥,我錢就不夠了。”
“那我不管,我要替我們家蔣百川爭取本來就屬於他的權益,不然五叔那人,拿到你送的禮物肯定要顯擺,我不能讓蔣百川心靈受挫。”
蔣小米隻好在買戒指的預算裡減去兩百,省下來的錢再給堂哥買一件。
兩人計劃好,把點的飲料喝完就去逛街。
蔣小米跟蘇揚各自看中一款,蘇揚問她:“你知道季雲非指圍嗎?”
“嗯,我之前用線鬨著玩時量過。”
“我也是。”
兩人選的戒指都是差不多價位的,打過折八百塊錢買下。
從商場出來,蘇揚問蔣小米什麼時候送給季雲非。
蔣小米:“一個很特彆的日子,要補償他一下。”
當晚回家,蔣小米就把襯衫給了爸爸,把口紅送給媽媽。
任彥雯跟蔣慕平顯擺:“我正缺口紅呢,一直就想要這個色號,還是我閨女貼心。”
蔣慕平拿著襯衫去了房間,“誒,你乾嘛?”任彥雯問。
“我試試。”
“不用試,你一直就穿那個號。”
可蔣慕平還是試穿了,不僅試穿,還穿出來問任彥雯:“怎麼樣?”
“沒我的口紅好。”
“瞎說,我這衣服比你那貴多了。”
兩人一直爭來爭去,誰也不讓誰。
蔣小米邊吃著巧克力邊看電視,不時瞅他們一眼。
她知道這應該是爸爸穿過的最便宜的一件襯衫,很普通的一個品牌,貴的她買不起,可爸爸卻當成了寶。
爸爸穿好還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這是爸爸最像爸爸的一次,褪去了工作上所有的嚴肅。
之後的幾天,蔣小米把其他禮物也一一送出。
一件兩百多塊的衣服,他們都高興成那個樣子。
她第一次感受到付出的快樂。
所有人都說她長大了,懂事了。
也許吧,跟季雲非在一起的這幾年,她真的成長了很多。
他用他所有的快樂感染著她。
這個暑假就這麼結束,八月底,大學陸續開學,人生又一段新的旅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