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5(2 / 2)

寧法花園 簾重 10352 字 9個月前

趙想容拍了拍他的臉:“答應當我男朋友了哦,你在劇組可不要亂睡人,我怕臟病。”

“豆豆,”塗霆卻沒有了剛才的意氣風發,他中蠱般地呆呆地凝視她,隨後用大拇指輕輕撫過她柔軟的嘴唇,“你真美好。”

趙想容剛想說話,塗霆突然就拉著她的手,把她一路拽出台球室,繞到其他人麵前。

他倆手牽著手,這場景不言而喻。所有人愣了下,隨後,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歡呼起來。

趙想容被拽得有點氣喘,不過她沒說話,默許了這行為,她依偎在塗霆懷裡。

塗霆的右胳膊依舊勒著趙想容的脖子,他低聲對她說:“我要進組倆月,在此期間,你要是敢再勾搭男人,我就讓彆人告訴我,我飛回來打斷你的腿!“

趙想容眨眨眼睛,終於也笑了。

塗霆如此年輕,如此的朝氣蓬勃。趙想容記得,她年輕時候的戀愛也是這個路數,不見得多喜歡對方,沒有多深的感情,最初看著順眼,甚至不討厭,大家就可以熱熱鬨鬨地談一場戀愛。

他們這幫紈絝子弟,即使再深情走心的愛情,也都是以這麼喧囂輕佻的模式開始的。

到場的人,都是趙想容多年相處的朋友。他們或多或少猜到了趙想容已經離婚,交換著眼神,因為趙想容平時跟他們出來玩,玩得再瘋,也隻允許女人碰她,從來沒有此刻那麼大膽。

趙想容在歡笑聲中推開塗霆,點起一根煙,抽了口後隨手放下。她又獨自回到台球室,拿起剛剛塗霆扔下的球杆,繼續彎腰打台球。

瞄準,運杆,碰撞。

標號為3號的台球,穩穩的,帶著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向前滾動。

趙想容盯著那滾動的球,她想到,趙奉陽告訴自己,他的車禍是周家的責任。

病房裡很靜,趙想容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心灰意冷,周津塬怎麼可以又騙她?

趙奉陽的臉色蒼白,但話更冷。他輕輕地說:“左不過互相利用,沒了你,我和周家反而能相處得更好呢。我沒那麼容易死,這次的命,先記在賬上。”

趙想容那一刻必須抑製住自己的脫口而出“不準傷害他”,但最後,她隻是混若無事地笑了下,“我不管了。”

她這麼告訴趙奉陽,也這麼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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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霆乘坐第二天清早的班機去了甘肅,趙想容依舊上班去。

早上九點的時候,趙想容又在她的辦公桌前拆著一堆又一堆快遞。明星工作室過年會發來禮盒,文藝青年風格的甚至還在裡麵夾帶著多肉植物,她放了將近一個月,裡麵的植物都爛根了。

Patrol還在旁邊對著電腦,戴著黑框眼鏡,修修改改地加班。

Patrol的桌麵永遠乾乾淨淨,隻放著一張《都靈之馬》的劇照,雖然兩人在工作裡總是磨合不好,但她對他印象其實也還不錯。

桌麵的電話響了,行政讓她往樓上的高管層跑一趟。趙想容抱著一堆文件夾走上去。原來是司姐和網站談周年慶的直播,讓她在旁邊作陪。

趙奉陽的秘書也通知她,趙奉陽的醫生鬆口讓他轉院。

病房裡很暗,趙奉陽的食指夾著一個血氧儀,上麵測他的血氧飽和度,他沒刮胡子,顯得有點邋遢,旁邊是輪椅。護工剛把換洗的灰色條紋病號服拿來。

“周津塬現在還在照顧許晗的家人?”趙奉陽輕聲問,聲音比房間角落裡的黑暗更冷。

趙想容稍微回憶了一下:“沒錯,周津塬還在照顧著許晗的外婆,好像還有她的什麼親戚。”

趙奉陽陰冷地說:“我本來把那司機抓過來,已經設好局。但是算了,這次先放過周家,反正……”

他打住話頭,突然明白自己差點說出來的話是:反正趙想容和周津塬已經離婚了。當趙奉陽看著趙想容恢複單身,他在胸口又湧起一股帶著絕望感的希望。

“大哥,我有一個東西要給你。”趙想容平靜地說,她將幾卷紙扔到他膝蓋上。

那是很久以前的兩三張銀行賬單支出。

趙想容從認識許晗開始,她就一直資助許晗的母親治病以及許晗的上學費用。如果許晗還活著,趙想容大概會供著她朋友去法國留學。

”豆豆,你一點也沒對不起你這個朋友。“趙奉陽冷聲說,“都是他們對不起你!”

趙想容懶洋洋地撥了一下她的卷發:“我已經把這賬戶也注銷了。如果以後,你和周津塬再因為許晗吵架,你就把這個甩到他臉上——但是,彆再把我牽扯進去。我不想再當你們故事裡的主角,我也不會對周津塬解釋哪怕一個字。”

趙想容不介意在彆人眼中當潑婦,也不介意被無聊的人視為蕩/婦。她唯一拒絕的,就是做一個怨婦。

無論男人女人,他們埋怨的時候,是最沒有魅力的時候。

不過,趙想容可以對她的新情人埋怨。

她對塗霆抱怨:“我今天看了一整天的手機,懷疑我是不是把你拉黑了。”

塗霆在視頻另一頭愣住:”我做錯什麼,你要拉黑我?“

趙想容漫不經心地說:“今天為什麼不給我發個短信?”

“不是,進劇組第一天都特彆忙。”塗霆笑著說,“再說,我有彆的驚喜送給你。”

塗霆給趙想容送去一束非常巨大且芬芳的英國玫瑰花束,以及,一支蘋果的智能手表。

“我現在在甘肅,你在城裡,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但我們可以用蘋果表來進行數據共享,每天查看對方走了多少步,甚至查看對方的心率。”他認真地說。

趙想容睜大眼睛,她簡直要噴笑。塗霆真是一枚實打實的鋼鐵小直男,她過了會才能get到他的意思。唉,好久沒談年輕人的戀愛,早就忘了這些瑣碎的,零零散散的小浪漫。

趙想容笑著說:“你能寫信給我嗎,你上次的信寫得蠻好的。”

塗霆透過視頻,看到趙想容找到四個純銀相框,她把他上次寫的“我也不差”的四張紙放進去,鄭重地擺在公寓裡。

塗霆突然有點慚愧。

他身為偶像,身上的每一塊零件都在換取商業利益。他的衣服,他的首飾,乃至他的手機,全部都是有品牌商讚助。就算是塗霆自己買的私服,在粉絲眼裡也都有彆的含義。就比如說,塗霆之前玩嘻哈,戴了一堆首飾,結果孟黃黃每樣都買了一份,被有心人解讀成了女友,用的是情侶款。

前車之鑒,塗霆做人本有幾分機警,他不想送趙想容什麼特彆有私人意義的東西。

趙想容笑著說:“我倒也不在乎這個。”又問,“你酒量好嗎,等你回來後,咱倆一起喝酒吧。我喜歡酒量好的男人。”

塗霆收了電話,他站在平原上,突然間跳起來,對著廣闊天地喊了一聲趙想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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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津塬還在值夜班,突然收到原先公寓物業的通知,問周太太什麼時候回家。有人給她送了鮮花。

趙想容上次給塗霆留下的家庭地址,她還沒離婚,留下的是當時公寓的地址。塗霆也沒多想,他把鮮花和蘋果表都原封不動地寄過去。

周津塬問明情況。他很快猜到,趙想容的什麼新追求者又送了她禮物。這不稀奇,就算結婚後,趙想容也是經常抱著大把的鮮花回家。

他簡單解釋幾句,就讓門衛直接給趙想容打電話。

但到了早上七點,周津塬疲倦地準備離開醫院,保安又打來電話,說周太太的電話打不通,除了鮮花以外還有一個數碼產品,讓周津塬下來取。

以往,這些物業上的事,都歸周津塬處理。他每次來收取快遞,粉紅豹就隻管舒舒服服在家躺著。

周津塬開車回了趟原先的公寓,看著塗霆送來那一米多高的玫瑰花,臉色並不如何好。他沉吟片刻,讓保安把花束抬到公寓裡,又把電子手表放進屋裡。

“以後再有趙想容的快遞,彆再來找我。直接給她本人打電話。她如果不接,你們就放在快遞櫃。”

周津塬做完這一切,給趙想容發了個短信,讓她自己回來取後就離開。他是個利索的人,不希望兩人離婚後再次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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