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36(2 / 2)

寧法花園 簾重 11102 字 9個月前

趙想容專注地看著他。

她的臉在夕陽裡微微發亮,柔聲說:“趙逢陽,你把我鎖在那個小木屋的事,你難道忘了嗎?我沒忘,我趙想容不缺人喜歡,為什麼要和一個傷害過我的男人在一起?”

又是這件事。

趙奉陽其實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他隻是說:“周津塬算什麼?”

趙想容無法回答。她終於微微露出一種混合痛苦和無奈的表情:“他……他和彆人不一樣。他比較特殊。”

趙逢陽緊緊握住她的手,心裡泛起驚天的黑暗與嫉妒。

趙想容顧忌著他的身體狀態,也沒有掙紮。趙奉陽心思一動,突然低頭吻住她的手背。他的嘴唇乾燥、粗糙、饑渴,長久地印在她白瓷般的手背。

趙想容不舒服地皺了皺眉,後來,終於忍不住脾氣。“行了,親一下夠了。”

趙奉陽一點都不動搖,兩個人隔著很近的距離,趙奉陽深深地看著她:“如果我知道許晗是對你這麼重要的朋友,我就不會……”

趙想容立刻截斷:“許晗就算沒死,咱倆也永遠不可能。這輩子沒可能。下輩子沒可能,永遠都沒可能。我隻把你當我大哥。”她笑著說的,唯獨語氣低沉。

趙奉陽的臉色蒼白得像是重新躺回到病床上,趙想容漠然地站起來,轉身幾步要走,卻又被拉住手腕。

趙逢陽低聲說:“我還沒讓你走。”

一個極度虛弱的男人,居然比女人的勁兒大。

趙想容掙不開趙逢陽的禁錮,她怒極反笑,剛想說什麼,這時候突然哆嗦了下,因為看到了久違的周津塬站在幾步之外的草坪。

他表情寒冷,目光諷刺地看著兩人。

周津塬原本今天也是要來看望許晗的祖母,他來登記的時候,知道老太太不在房間,心裡知道可能要和趙想容打個照麵,但是,他正好就看到了趙奉陽在夕陽下吻趙想容手的一幕。

從周津塬的角度,這倆兄妹更像是在擁吻。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大步走來。

趙想容麵對周津塬凝著冰霜般的眼神,下意識地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周津塬二話不說就朝著趙奉陽走過去,但是趙奉陽的幾個保鏢迅速出現,把他攔住。

趙奉陽麵無表情地轉過頭:“喲,周醫生?這麼快就又見麵了,怎麼沒開車撞我?”

他終於把趙想容的手放開。

趙想容二話不說,她的動作比任何人都快,將趙逢陽的輪椅往旁邊的斜坡乾脆地一推。趙逢陽猝不及防地倒在草地。隨後,她先一步地跑過來攔住周津塬,冷聲說:“行了。”

幾個保鏢已經上去扶趙逢陽,周津塬在趙想容麵前,出於本能隱忍住脾氣,他平靜地問趙想容:“他剛剛是用哪隻手碰的你?”

趙想容卻更平靜。

“周津塬,咱倆已經離婚了。”她冷冰冰地說,“彆假裝你還關心我,彆讓我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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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想容是坐周津塬的車回去的。

周津塬一路沒說話,他隻是說了句:“趙逢陽不是你的親哥。很多話我早就說過,我不想再重複一次。”

沒有任何回答。

周津塬抬眸看著後視鏡,趙想容沒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她獨自坐在後座位上,正出神看著窗外。

沉默著,他們一直沉默到終點。

周母本來獨自在家吃飯,結果,周津塬和趙想容突然一起回來。周津塬的母親就是官太太的作風,她握著趙想容的手,半天才說:“……彆生分了,我永遠把你看做我女兒。”

趙想容似笑非笑,但眼神在周津塬身上憤怒地飄過。

她這輩子簡直能被這個男人氣死,他居然把她直接拉回到他父母家。神經病吧!

趙想容心煩意亂,也隻好說:“您以後找我,隨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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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津塬和趙想容平常很偶爾才住在周津塬父母家,趙想容在這裡扔了一套浴巾和護膚品套裝。

她走到二樓套間,從衣櫃領帶架摸出把小鑰匙,駕輕就熟地用鑰匙擰開床頭櫃,裡麵有幾件周母贈她的翡翠掛件。

原本她嫌老氣,一直擱在這裡。但現在,趙想容決定把這些翡翠都拿走,這屬於她的財產。

周津塬走進來,遞給她一包紙巾。

趙想容不明所以,周津塬淡淡地說:“擦嘴。”他的目光落在趙想容的紅唇上。

也許趙想容以為,周津塬厭惡趙逢陽隻是因為許晗,但實際上,周津塬厭惡那個瘸子對趙想容的綺思,觸碰了他內心的什麼幽深的邪惡,它甚至難以被他自己理解。

趙想容冷笑著接過紙巾,當然,她什麼都擦不下來,無非讓嘴唇更嫣紅。隨後,趙想容就把那張紙巾摔到周津塬的臉上,實際上又想給他一個耳光。

他早有預料,擋住她的手。

趙想容厭惡地問:“帶我回你家乾什麼?”

周津塬放開她,他說:“我已經搬出舊公寓,現在也不想知道你新家的地址。待會兒,我就讓家裡派車把你扔回去。”

趙想容氣得眼中直冒火,但她勉強壓住,微笑說:“許晗和趙奉陽都出了車禍。就這麼按順序排下來,下一個,就該到你了吧?”

周津塬也不生氣,他望了她片刻,說:“你和趙奉陽還真的是一丘之貉。”說完一挑眉,淡淡地說,“過幾天,我就把那舊公寓全轉到你名下……”

突然他的電話響了,是有個急診病人,需要遠程操控。

周津塬掛了電話,趙想容簡直像在他身上安了監控器,她突然收起怒容,嫵媚地笑了:“是蘇昕給你的電話?”

周津塬麵色不變,他說:“對。”

“咱倆一離婚,她就撲上來了吧?嘖嘖,她終於沒道德負擔了,當一個女人什麼都沒有,維持清純人設就對她格外重要。隻可惜,清純隻能賣一次。”趙想容話還沒說完,周津塬就準備出門,她問,“你去哪兒?”

周津塬已經快步走到門口,回過頭朝著她淡淡一笑:“我去接蘇昕,幫她維持清純人設。”

趙想容明白兩人已經離婚,彼此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但她還是被氣得勃然大怒,跑過來推他,力氣大得驚人:“你有毒吧?周津塬你這人眼瞎是不是?你還算是男人嗎?太欺負人了吧!”

周津塬目光閃動,他聞到了熟悉的那玫瑰香水的氣味,不知道為什麼,一路開車回來的鬱結衝開了一點。

他走後,趙想容在周津塬母親好說歹說的情況,勉強留下來喝了一杯茶。又沒多久,周津塬的父親回來了。

周老爺子看到趙想容出現在自己家,心中微微一驚,當得知是周津塬主動把她領回來的,更是同樣迷惑。

二老小心翼翼又同時心中有鬼地對待著前兒媳,趙想容則愛答不答的。

她心想,蘇昕最好有點手段,否則嫁到周家來,不得給這兩頭老狐狸活活被吞了。但是想到周津塬和蘇昕果然在一起,又嫉妒又惡心,簡直像火,從頭到尾舔過皮膚,將她吞噬。

趙想容全程沒好臉。

等送一尊大佛似的把趙想容送走了,周老爺子轉頭就對他夫人說:“周津塬這小子想乾什麼,把她帶回來。他不是已經和豆豆離婚了?”

周母搖頭:“你兒子的心意,我怎麼能猜到?”

兩人麵麵相覷。

片刻,周母又試探地勸說:“老周,你們那些生意和升遷什麼的總歸是男人的事,你平時彆找豆豆的麻煩。她又沒做錯事。”

周老爺子也微微怒了:“這說的又是什麼話?我哪裡找過趙想容的什麼麻煩?”

周母冷笑看了他一眼,趙奉陽出車禍的首尾,她也是知道的。不過,周母也不解:“津塬今晚帶她回來,到底想乾什麼?哦,他好像說過,要把他倆結婚時那套城中央的公寓給她。”

周老爺子為了劃清自己,皺眉說:“周津塬愛給她什麼就給什麼。我沒讓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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