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chapter.63(2 / 2)

寧法花園 簾重 10029 字 10個月前

塗霆說:“如果你發現,和我在一起是非常辛苦的事情。你還會愛我嗎?”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聾子,你還會喜歡我嗎?”趙想容也說,她知道這不是一個回答。

他們身為長得好看,頭腦裡又好像沒什麼東西的學渣,確實有這種焦慮。而且,她年紀比他還大,仿佛應該焦慮一下。

趙想容靠在塗霆的肩膀上,鬼使神差,她也忍不住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脊背。

男孩的脊椎線條也很流暢,年輕的肌膚。摸上去有彈性也有韌性,不像周津塬,摸上去就是硬邦邦的肌肉,沒什麼水分。

保姆車裡傳來兩聲敲擊,是提醒塗霆應該走了。

趙想容立刻縮回手,塗霆說:“如果周津塬再騷擾你,告訴我。我陪著你去會會他。”

趙想容嗤笑了下,她搖頭:“我已經告訴自己家人。你忙自己工作吧。不是要舉辦演唱會了嗎?”

父母都在因為工作出差,不在家。趙想容反鎖死門,坐在床上。

她即使離婚,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換個地方生活。趙想容和周津塬都是,他們這輩子就結了一次婚,就一個單位工作,在一個城市裡長大。雖然偶爾厭倦,沒想過逃離。如今她感覺,城市太小了,裝著她前夫,前夫包養的小姐,現男友,以及一堆有用沒用的人。

趙想容看著窗外,想到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還想到了許晗。

但想了會,她就自己打住。

趙想容不適應總沉浸在回憶裡,寧願玩兩把遊戲,轉移注意力。

手機裡各種消息,趙想容跳過很多小紅點,不出意料地又看到周津塬的頭像。

周津塬拿著她手機,立刻把自己加回來了,還置頂了。她當時胳膊都抬不起來,也就讓他操作。

他的朋友圈,今晚有兩條狀態。“這幾天休假,和我出去旅遊?”

第二條是,“想你。”

趙想容冷冷地看著,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周津塬真的是騷斷腿了,他通訊錄裡好幾個院士和博導。他在朋友圈裡發這個?

然後又想,周津塬肯定設置分組可見。

趙想容看著他頭像。她昨晚被周津塬縛住半宿,白瓷般的手腕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他打結的方式很特殊,受力均勻,沒有破皮的痕跡。

年輕的時候,她總想一些花招勾引他,巴望著他對自己有更大興趣。無奈,周津塬對那堆情趣用品毫不動心。他從裡麵精準地挑出好幾根筆扔掉,說那一種類型的碳素筆留在皮膚上絕對洗不掉。

這樣的男人,趙想容實在想不到報複的新花招:報警,下毒,或者,叫幾個男人也把周津塬□□再關三天三夜的禁閉。

趙想容遲疑了會,主動給他撥打視頻。

周津塬很快接聽了,他有些驚訝。

“我們還沒離婚的時候,你跟蘇昕談起過我嗎?”趙想容一上來,就僵著嗓子問他。

周津塬安靜了會,他說:“我和蘇昕每一分鐘都在討論你。”

“……扯什麼淡。”她嗤了聲。

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時候,可是,趙想容突然間有點想笑。

不是那種諷刺意味的笑,就是單純地被周津塬逗笑。他向來話少,一說話就氣死人,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貧?

趙想容不允許自己笑,她麵無表情地說:“我已經告訴塗霆,我昨晚和你在一起。我和他絕對不會因為你而分手,至少現在不會。但我就是想請教你,周大醫生,出軌這事有快感嗎?我和塗霆交往短短幾個月,我現在對他內疚極了,我覺得自己是個爛人。然後我想到,咱倆結婚七年,足足七年,你背著我找蘇昕談情說愛,又是什麼心情。你就是完全不在乎我。”

周津塬的臉在手機屏幕上有點僵硬。他平板地說:“我有時候也會恨自己。”

她停頓片刻,讓他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我們現在分開,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但你又回來折磨我,你哪裡是恨自己,你是在恨我……”

周津塬冷冷地插口:“你屬於我心裡的一部分。我恨自己的時候,當然也會恨你。”

趙想容被他繞了幾句,又有點懵。她怒了:“你怎麼那麼橫,我該你的啊,周津塬?”

周津塬幽暗的眸子裡,時明時暗,因為他自己知道,隻是掩飾著心浮氣躁。

“你和塗霆……進展到什麼地步?”他把話說得儘量平靜。

趙想容不耐煩地回答:“塗霆是我男友。其他的,你自己想。”

周津塬神情很淡,但他像被打了一拳,臉色蒼白。

他曾經對趙想容說,他和蘇昕沒什麼。趙想容當時臉上流露的表情,很古怪。現在,他理解了,眼睜睜地被心愛的人所拋棄,克製不住的戰栗疼痛。接近恐懼。

每個人,做那種事情都有最喜歡的體位。周津塬昨晚深吻她,趙想容終於情動,但她沒有嫻熟地伸著長腿勾著他的腰,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勾上去借力,她小心地避開,做了個把自己蜷縮起來的姿勢。

這小動作,夫妻兩人□□時從不曾有過。周津塬有所察覺,過了會才頓悟,他喉結重重地滾動,居然有血絲的味道。

塗霆練舞時腰不好,趙想容會用一種讓他省力的方式親熱。而周津塬偏偏是骨科醫生,值門診時,他會麵無表情地回答一些男性患者提出的:醫生,我腰不好,怎麼在床上省力……這種奇葩問題。

答案是,讓女生跪著。男生更多地使用臀部肌肉。

周津塬垂眸看著趙想容白得吸光的胸,她依舊如他記憶裡那麼嫵媚,對駕馭男人無師自通。他意識到,彆的男人也占有過她,那一瞬間,他眼睛凶得就像刺青的兔子紅眼睛,周津塬的理智湮滅,他直接咬她,想吸她的血,他耳聾了,除了趙想容的哭喊什麼也沒聽見。

來勢洶洶的黑暗一直在他身上蟄伏,盒子已經被打開,他就隻能把裹著背叛,陰暗,不被人所理解的愛情都放給手裡,硬塞給她。

趙想容問他,是不是最近在休教學假。周津塬“嗯”了聲。

“我最近不能休假,老大出事情。就不如,你趁著能放假,自己出國一段時間,旅遊,散散心都好。你們醫院工作太忙了,環境太單一。”她說,“退一萬步,就算我們能複合,你也要給我一些時間靜靜。我告訴過你,現在想到你和蘇昕,我就不行。我絕對接受不了,你不能逼著我接受你。津塬,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暴力的男人。”

周津塬捏捏鼻梁,他說:“趙想容,你再重複一遍上次的要求——你要我怎麼跪在你麵前,你才會不生氣?”

這男人明明說軟話,眼神淩厲。

趙想容移開目光,莫名心驚膽顫。她得趕緊將周津塬從身邊打發走。

“你和塗霆是在意大利認識的?”他又追問。

趙想容心不在焉的說:“那你去彆的國家。”

周津塬沉吟不語。

他們都是極端固執的人,不聽彆人相勸,因此總是硬碰硬的吵架。

周津塬知道,除了性,自己昨晚什麼也沒獲得。趙想容最輕鬆的時刻,是告訴他“塗霆跳舞很好看”時所流露的神情。其他時間,她就是不得不應付的敷衍態度。

沉默裡,趙想容完全沒耐心了。

她無法和周津塬在960萬平方公裡之內共享著氧氣。

“周津塬,我現在不是和你商量。給你24小時,你趕緊滾出國,避避風頭,不然我真的弄死你。我不管你爸是誰。”她利索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趙想容好欺負?以後再敢碰我一下,你這輩子彆想當醫生,那雙手就彆要了,這不是喂你偉哥就能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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