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一覺睡醒,望著手機上的十幾個未接號碼,回頭看了眼雙胞胎。
雙胞胎麵不改色地微笑。
狗還是真的狗。她挑了個梁謹的電話回了過去,對麵大呼小叫,“現在都晚上十一點了,我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你都不接,你是要上天啊!”
“嗯,謝邀,剛下火箭。”
對麵傳來了一通經典國罵之後,某人才氣呼呼地道,“我媽和你爸回來了,現在還坐在客廳,說是要等你回來。”
蘇音:???她連忙整理好衣服,奇道,“不是說海北省的事情可能要半個月嗎?”
“他們說要給我們一個驚喜。”
這就太驚喜了呀!驚喜得人都不好了。
蘇音連忙帶上自己的書包飛奔著就出門了,沈母還探出頭說要送她,卻被蘇音擺手拒絕了。
她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梁家燈火通明,打扮得慵懶美豔的章芩窩在青年懷中,語氣都柔了八度,“等會兒小音回來了你不要生氣,小孩子在外麵貪玩很正常。”
旁邊的梁謹扭過頭,做出了一個乾嘔的動作。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追著晚歸的他打了一晚上的。
相比之下,蘇光霽就正常的多,不工作的話他很少會戴眼鏡,偏低的度數讓他哪怕是看梁謹都顯得深情動人。
“嗯。”男人啞然失笑,“我倒不至於管這麼多,就是擔心安全而已。”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滑過章芩的長發,很溫柔細致的動作。
瞧瞧他這後爸,長相和說話壓根一點問題都沒有,也難怪彆人喜歡。梁謹盤腿坐在沙發上,對兩人的相處場景毫無感覺,甚至有種野豬拱白菜的既視感。嗯,蘇音她爸是那顆白菜。
“她回來了。”眼尖的少年一眼就看到了從外麵匆匆趕來的女孩,十分幸災樂禍地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挑釁道,“哈哈哈哈,現在才回來,家裡大人都,哎,臥槽——”
一隻拖鞋直接從後麵甩了過來,隨後傳來的是章芩“溫柔”的聲音,“你今天曠半天的課還好意思笑你妹妹?”她教訓完自家缺心眼的兒子,這才真正溫溫柔柔地朝蘇音招了招手,一派正經長輩關懷的模樣,“今天去哪裡玩了?”
章芩就是個顏控,特彆喜歡對長得好看的人動手動腳。她眼神發光地握緊蘇音的手,語氣像是引誘不諳世事的壞人,還不等蘇音回答,立馬又笑眯眯地道,“我郵給你的水果肯定還沒來得及吃吧?我剛切了點,你快嘗嘗。”
雙手被握住是吃不了東西的。
她默默看向她爸。
蘇光霽微笑不語,隻是伸手將原本已經坐起來的女人重新按回了腿上,“她這年紀正是叛逆期,彆管這麼多。水果在桌上,自己拿了吃。”後麵半句是對她說的。
“好。”
“哎呀,你讓我和小音多親近親近啊。”
“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兩新婚夫妻又開始虐狗了。她遲疑了下,還是決定把這個沙發讓給新婚夫妻,正要走去梁謹那頭。男人卻忽然叫她,“蘇音。”
她回頭。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才揮揮手,“沒什麼。”她爸這麼說,哪裡會是沒什麼。
都已經十二點了,梁家本來也沒有什麼餐後活動,看了會電視大家就作鳥獸散了。主臥裡的章芩已經睡了,男人看了眼熟睡地女人,起身拿起西裝裡的煙盒,推開門走了出去,果不其然,房門口已經站著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站在拐角處,等他。
蘇光霽眯了眯眼,這個女兒啊……
在離開章芩之後,男人的氣質陡然發生了變化,不再那麼溫和,相反透著淡淡的壓迫感,也更隨意得多。他抽出一支煙,打火機點上,低頭的瞬間那橘黃的光映照在他臉上,輪廓美得如同虛幻,就像舊時民國浪蕩子的靈魂在此刻火焰闌珊處複活。
她的父親,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有手段有心計有智商,一連這麼多個結婚對象,到最後都能全身而退,還讓人對他念念不忘,真是……
“你下午去哪裡了?”男人站在欄杆邊,彈了彈煙灰,漫不經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