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是親父女啊!”臉綠的土撥鼠痛心疾首地重複著這句話。“親父女啊!”
母子倆一看到她立馬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章芩臉頰緋紅,站在門口,這個一貫爽朗大氣的人此刻連話都不敢說。隻有一隻肆無忌憚的土撥鼠還在叫喚,“你難道不是親生的嗎?你們這樣做……”
蘇音有點想掐他。
蘇光霽站在原地沒有動,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領帶,卻沒有說話,隻是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著裝,他的動作一直很優雅。
土撥鼠梁謹一直覺得他這個繼父很邪門,明明是個靠女人一步步爬上來的人,可一舉一動都透著氣場,明明沒有看任何人,那強大的氣場將幾人的情緒都牢牢把控在他的一舉一動中,剛才還嘴貧的土撥鼠現下默默縮了縮腦袋。
不妙,不太妙。
蘇光霽的視線將沾滿紅酒漬的領帶放在一邊,淡聲道,“都站在門口做什麼?都進來吧。”
蘇音把門推開了點。
母子倆忽然有點不敢進去了。
門內的沈母像是聽到了什麼動靜一般,“光霽,是小音來了嗎?我剛才好像聽到她的聲音了。”柔弱美麗的少婦扶著牆,小心翼翼地看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場景。她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新歡撞舊愛,更刺激了。
蘇音甚至有點想買盤爆米花來看她爸的戲。
蘇光霽看了她一眼。某人立馬立正站好,乖巧地衝他笑笑。他剛才就想叫這孩子先走的,本來還打算讓她來安慰沈母,現在看來真不是一個好主意。
沈母怯怯地道,“我,隻是有點事情,所以才找了光霽和小音……姐姐你不要介意。”她的手緊抓著自己裙子的下擺,明明快四十的人了,可樣貌保養精致,乍一眼看上去竟然還真如同芳齡妙八的少女。她才說了這麼一句話,眼眶都紅了,“對不起,我這次真的是慌了神,能相信的人也隻有……”
這話還真是不中聽。
姐姐?誰是她姐姐?
章芩的樣貌是精明利落的那一掛,梁謹生怕他媽炸了導致場麵不好看,回頭想要隱晦地提醒,可是他媽卻主動上前一步,挽住男人的手臂,熱情地道,“沒關係啊,不過下次你要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也可以給我打電話,畢竟咱們都是女人,有些話更好說。他個男人懂什麼。”
說罷,還嬌嗔地看了蘇光霽一眼。
俊朗的男人挑挑眉,和章芩對視一眼,方才慢慢地,緩緩地勾起一抹笑意,手還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明晃晃的親昵。
後麵兩個小的麵無表情,總感覺狗糧哐哐往臉上砸。土撥鼠甚至很眼尖地看到了自家媽媽背後伸手重重扭了扭繼父的腰間肉。
救命,為啥他視力要這麼好。
蘇音反手把門關上了,蹲在門口,有點站不起來。雖然她爸沒讓她腦袋撞地,但門板砸下來,依舊把腰給狠狠撞了一下。
梁謹麵上緊張,連忙湊過來問她有沒有事,可自己便宜妹妹比了個噓的手勢,又指了指三個大人,左眼都寫著“走開”,右眼寫著“彆耽誤我看戲”!
梁謹:……為啥他讀懂人心的能力也這麼好?
沈母看到這一幕,大受刺激,身體搖搖晃晃,眼睛巴巴地看著蘇光霽。可是男人隻是保持微笑,甚至還低頭輕聲對著章芩道,“我先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我幫你。”
“不——那就麻煩,”他頓了頓,低垂的眼眸柔情萬種,“夫人了。”
這兩個字一說,沈母臉白的差點就扶不住牆了,章芩笑意盈盈,紅著臉瞥了他一眼。
後麵兩個小的:……哦,背景板不需要什麼情緒波動。
梁謹瞄了瞄沈母,撇了撇嘴,這人的視線還巴巴地跟著兩個人的背影,癡癡地望著洗手間,連他們兩個小的看都不看。
蘇音早就習慣了沈母這種戀愛腦的處事方式,畢竟,畢竟……她的腦子卡殼了,梁謹貼了過來,“給你打電話的就是她?”
女孩回過神來,“不是,是我爸。阿姨直接去了律所找我爸,我爸就叫我一起,免得有人知道了要說閒話。”
土撥鼠臉一紅,故作鎮定道,“怎麼可能?你爸爸這個人的人品,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他話鋒一轉,神秘兮兮地問道,“她是有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