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流氓!”
上輩子什麼車沒開過的人現在在她麵前露出這樣的表情,真的是……
蘇音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錯過什麼了。她好整以暇地起身,故意湊過去,一口氣緩緩吹在少年的耳邊,他連動都不敢動,耳邊雪白的肌膚冒出了幾個小疙瘩,煞是可愛。偏生沈千宙嘴裡還十分惱羞成怒道,“你離我遠點!”
自己弟弟沒有任何招架之力了。
要是換成自己的話,也一樣的。
後麵的沈千宇跟著站起來,從後麵拉住蘇音的手想要把人拉過來解自己弟弟之危,但萬萬沒想到某人反客為主,細膩柔軟的手反扣住他的,手腕上那種觸感仿佛觸電般,心裡都跟著酥酥麻麻,等反應過來,他已經距離蘇音很近了,近到幾乎能細數她的睫毛根數。
“小宇?想救你弟弟?”
這是她能叫的?簡直就是沒大沒小,沈千宇一點就著的脾氣此刻成了啞炮,“惡狠狠”地瞪著她。
這種視線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蘇音微微仰頭,眼中滿是狡黠之色,連動都動不了了?果然不是上輩子那兩個說話都自帶火車的人了。
現在隻是被她看著,沈千宇的身體緊繃得像是一張弓,睫毛飛快地顫動著,像是下一秒就會原地起跳的貓咪。雙胞胎生得極好,尤其是那張唇,初中的時候就好幾次被教導主任在校門口攔住,說是塗了口紅。
可不就是像塗了口紅一樣嗎?
她的視線落在少年的唇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手上的手腕更僵直了,她彎眸,“不想聽小宇?”
廢話,誰喜歡聽自己妹妹叫這個名字,雖然他們不承認這個人是他們妹妹,但——
“那——”
“宇哥哥?”
甜膩的聲音下一秒吐出了在夢中才會被叫的稱呼,那種不可言說的夢裡,少女欺身上來,耳鬢廝磨,“哥哥?宇哥哥?”
少年瞳孔放大,喉結滾動著,呆呆地看著她。不,好像也不完全是在看她,這視線壓根就是呆住了,片刻之後他的喉嚨緩緩發出一聲咕嚕,他抬起手,遮住眼睛,一舉一動都慢的很,像是在壓抑什麼東西般,一股殷紅不知從哪裡生出,竟然蔓延到了整張臉,宛若熟透的蝦。
“蘇音。”少年悶悶地道。
“嗯?”
“你有本事再叫一遍!”
“?”不了不了,再叫下去有點危險,她都怕眼前的人缺氧。蘇音還沒說什麼,後麵一雙手就伸了過來,將她攬入懷中,某人將頭搭在她的肩膀上,沈千宙的聲音從耳畔傳來,低低的聲音咬牙切齒,“蘇音,你彆亂叫。”
“真是不知死活。”
隨後這四個字明明是從牙齒間擠出來的,可偏偏毫無恨意,反倒帶著一絲勾人的味道。
有那個長大之後的味道了。
長大後的他們兩個在某些時候簡直就像是勾人如不可言說夢境的妖魅,纏著你勾著你讓人墮入無邊的幻境,可是兩個人還要高高在上,從愛|欲抽離出來,站在一起嘲笑你。
可現在,簡直太青澀了。
蘇音收起了自己捉弄人的心思,甚至還想回去吃一口自己的午飯,她剛準備一手肘打退身後的熱量源,可一下秒——耳邊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溫度,來自柔軟的唇瓣,故意的吻還是不經意的觸碰她是分得清的,那個吻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耳邊,虔誠又溫柔,絲毫不帶任何惡意。
又輕又快。
前麵的沈千宇壓根沒有看到,他顯然還沉浸在一聲可惡的“哥哥”中,隻是在刹那間,和孿生弟弟心意相通的心臟猛地快了幾分。
蘇音怔了一下,以前雙胞胎惡作劇的時候也會親她,像是兩隻黏人的狗狗,惡作劇般的親臉,現在這種意味明顯不同。
後背擁上來的少年退後了一步,像是什麼都沒做的一樣慢慢站直了身體,拿起她放在一旁的盒飯,“你就吃這玩意?豬飼料嗎?”
要是手不抖,眼睛看著她再露出不屑嘲弄那就真的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