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爹：“咋坐實？” 劉成娘想了想：“她今天不是把我扔樹上了嗎？咱就借這個事說她中邪了。她要是不承認，咱就把賽神仙請來。”賽神仙在這一帶很有名。“賽神仙要是說她中邪了，她不中也得中。” “說的容易，那賽神仙能聽咱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再說了，那丫頭肯定有問題。” 劉成爹雖然心痛錢，可要是不把這件事坐實，他家的名聲就變不好：“行吧。去的時候多拿些錢。” “嗯。親家也是，給啥錢呀？他們要是不給，我也不會這麼生氣。”她就沒想還小滿家錢。“兒子也是，非要還韓家錢。” “兒子說了，韓家的錢必需還。” “他們好意思要呀？生的女兒那麼笨。” “人家哪笨了？” “中沒中毒都不知道還不笨？我都後悔讓兒子娶她了。” “好了好了，人已經娶回來了，說什麼都晚了。他們明天回門，你把錢給兒子。” “嗯。”她手裡有錢，就是不想還王家。沒想到，繞了個圈，還是還了。 劉成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現在就把王小滿中邪的事宣揚出去。” “等等。和兒子說一聲。剛才你去王家鬨，兒子知道後可不高興了。” “我這是為了誰呀？真是的。”劉成娘出去把劉成叫了過來：“兒子，你覺不覺得王小滿變了？” “她是變了，變的我都不認識了。” “你不覺得怪？” 劉成想了想：“是有點怪。” 劉成娘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咋一聽，劉成覺得他娘瞎說。再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娘是這麼想的……”劉成娘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娘的主意好吧？” “家裡有錢呀？那你怎麼說家裡沒錢？我要是知道家裡有錢，我就騎馬回來拿了。當時咱村的馬就在麗麗家。” “哎呀，先不說這，先說娘的辦法咋樣？” “我想想。”劉成也想把小滿中邪的事坐實，可，一來，他娘那點錢，人家賽神仙不一定看得上。二來，他家的名聲已經不好了，要是再讓人知道他們收買賽神仙誣陷小滿，那他們家就沒法在紅旗村呆了。三，他也覺得小滿有問題，既然小滿有問題，那他家就不用收買賽神仙了。 “娘，咱不能直接說王小滿中邪了。咱得這樣說……” 劉成娘邊聽邊點頭：“嗯……嗯……好，就按你說的辦。 ” 紅旗村有一顆大槐樹，村裡的女人們經常在那聊天。劉成娘從家裡出來就往那走。 那有一堆女人在聊天，她一過去人們就不說了。 劉成娘找了個地方坐下：“你們知道我為啥不讓劉成娶王小滿嗎？” 狗蛋娘：“為啥？” 紅梅娘和劉成娘不對付：“還能為？不就是嫌人家小滿不識字，沒工作。也不想想，要是沒人王家，你兒子能上高中？能去縣裡上班？” 土豆娘也看不慣劉家：“就是。過河拆橋。” 劉成娘：“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跟你們說，我是發現王小滿越來越厲害，越來越不對才毀婚的。” 紅梅娘：“厲害咋了？厲害才不怕被人欺負。” 狗蛋娘：“小滿咋不對了？” 劉成娘：“咋不對？你能把我扔樹上？” “不能。” “這不就對了，她一個女娃，力氣那麼大，你們就不覺得怪？” 狗蛋娘：“對呀，她力氣咋那麼大？” 紅梅娘和土豆娘沒說話，她們也覺得怪。 劉成娘：“我也不知道，不過，從去年開始，她就變的神神叼叼的。” 狗蛋娘：“你是說她中邪了？” “我可沒這麼說。我就是覺得她力氣大的反常。我以前聽我表姑家的親戚說，他們村有個人中邪後力氣變的特彆大。大就算了，還打人。不光打大人，還打孩子。村裡人受不了，一起去找他爹，他爹沒辦法，隻好花錢請了個道士。道士作了作法，他就好了。” 這就是劉成給他娘出的主意。先引導大家，讓大家覺得小滿中邪了，隨時會打人，很危險。接著鼓動大家去小滿家鬨，讓小滿爹娘出錢請人來給小滿看看。王家答應請人後再說小滿身上的東西應該很厲害，恐怕隻有賽神仙才製得住。 劉成覺得，那些名氣小的不一定刮得住小滿。賽神仙要是說小滿有問題，那他們家毀婚就對了。賽神仙要是說小滿沒問題，那他娘就承認自己多想了。當娘的為兒子多想點，大家也能理解。這樣一來，他們家就不用出錢了，名聲也能好點。 劉成娘：“咱們大人好說，知道她有問題就躲著她。可孩子們呢？孩子們小，又不懂事。你就是告訴她，那個人有問題，你們繞著她走。他們也記不住。萬一……” 她這麼一說，大槐樹下的女人們坐不住了。連紅梅娘和土豆娘也覺得是該請個人回來看看。 狗蛋娘：“不行，咱得跟小滿她爹娘說說。” “對。萬一孩子惹著她，她再把孩子扔樹上可怎麼辦？” “對對對，咱現在就去找她們去。” “對，現在就去。我家虎子可皮了，整天在村子裡竄來竄去的，萬一……哎呀，大夥走快點。” 紅梅娘和土豆娘也跟了上去。 劉成娘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也跟了上去。邊走邊想：我兒子就是聰明。 小滿娘正在院子裡收拾東西，門口進來一群人。小滿娘愣了一下：“你們……你們這是？” 狗蛋娘：“你快找個人給小滿看看吧。” “找個人給小滿看看？看啥？” “看中了什麼邪呀。” “你才中邪了。” “你家小滿真中邪了。” “你家狗蛋才中邪了。狗蛋娘，我家小滿惹著你了？” “沒。” “那你咋這麼說？” “我……劉成娘，你跟她說。” 劉成娘本來想躲在後麵不說話。現在不行了：“你家小滿不是把我扔到樹上了嗎？大夥覺得她力氣大的不正常，怕她身上不乾淨，就想讓你們請個人回來看看。” 小滿出來掃了院子裡的人一眼：“你們覺得我中邪了？” 狗蛋娘：“嗯。” 其她人沒說話。 小滿撇了狗蛋娘一眼。蠢貨。“那你們請人來吧。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