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笑得落寞又勉強:“舒然從小未受過這麼嚴格管教,這段時間她可能被我逼得太狠了,聽說昨天在房裡哭了一夜,我實在是怕她出什麼事。想著學習也要勞逸結合,所以想和您商量著給她們兩姐妹放天假,我帶她們出去拜拜菩薩。”
雖然劉氏看著客氣,實際上卻早就打算好了,隻是來通知一聲而已。
尚嬤嬤也隻能客氣回道:“如此安排甚好,一切按您說的辦便是。”
走之前劉氏意味深長看了榮枝一眼,慈愛地笑了笑:“叫你房裡的丫頭把東西準備好,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榮枝點頭應好,但看劉氏的眼神就知道這趟恐怕不是單純的拜菩薩,恐怕是暗地裡給她準備了什麼大禮。
尚嬤嬤也看得出來:“這劉氏暗地裡還不知道憋著什麼壞心思,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若是您真打算去的話,可要多防著她。”
榮枝笑了:“嬤嬤放心,我會留意的。在屋子裡天天待著確實悶得慌,我正好和她出去走一趟,您也好好休息兩天。”
劉氏日盼夜盼,終於來到了要出門的這天。她早就過了出趟門就會興奮的年紀,隻是想著要做的事情,心底便十分期待而已。
貼身嬤嬤湊到她耳邊說道:“夫人放心,已經接到了黃夫人派人送來的消息,她們也已經出發了。”
劉氏激動地拍了嬤嬤的手:“好好好,我這心終於放下一半了。”
黃家三代單傳,黃夫人好不容易老來得子,得來這麼個寶貝疙瘩,自然是從儘得家人寵愛。他進了書院之後一路勤學苦讀中了秀才,今年又考取了進士。
年僅二十歲的進士在整個京城也是僅此一家,他之前一直對家人說想考取功名之後,再思考成家立業的事情,所以至今尚未婚配,家裡連通房丫頭都沒有,乾淨的簡直就像是一張白紙。
自從兒子中了進士之後,黃家開始為兒子操心婚事,誰知道這位獨子從小就被小廝教壞了,竟然喜歡龍陽之好,對尋常女兒家避之不及。
嬤嬤有點擔憂:“黃家的事情表麵雖然瞞得好,但若細心派人去查,還是很容易就能查到,夫人確定就挑他們家了麼?”
“嬤嬤您也是從小就看著我長大的,我年少未懂事便嫁給過來當續弦,下人經常拿我與前頭那位做比較,連丈夫也是常常麵露失望,我這一輩子都被壓在一個死人下麵,現在她女兒還要給我甩臉色……”
劉氏說著淚落了下來:“我是當真命苦,不忍心看到舒然步入我的後塵,榮枝容貌出色或許會攔住她的未來路,那我便拔去這路上的阻礙。而且近日榮國公也不怎麼回來,看上去對榮枝關心的熱情勁已經過了,應該不會再派人特意去查黃家。”
嬤嬤聽完也老淚縱橫,哽咽道:“夫人您不要這樣說,若是以後二小姐被聖上選中,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劉氏心疼不已:“這死丫頭還沒開竅呢,天天嚷嚷著不要進宮,她從小被寵壞了,在其他人眼中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竟然還看不上眼。”
“二小姐長大懂事自然就明白您的一片苦心了,正是因為您從小到大都給她最好的,那這天下也就隻有最尊貴的人才能入得了咱們小姐的眼了。”
劉氏被哄開心了,正好也看見兩姐妹從正門裡走出來,便衝著榮舒然招招手:“要不要過來和娘做一輛馬車?”
榮舒然一臉冷漠,她挽起榮枝的胳膊說道:“走吧,她的馬車寬大舒服,不坐白不坐。”
劉氏:“???”
熱臉貼了冷屁股不說,馬車上還多了一個她看見就煩的人,劉氏簡直得不償失。
母女三人坐在了一輛馬車裡,劉氏氣得翻了好幾個白眼,捂著胸口哎呦了好幾聲。
榮舒然到底還是不忍心,看到她娘臉色泛白,便開始擔心不已。
一路兵荒馬亂,歇歇停停終於來到了寺廟裡。
下馬車時,兩母女已經和好如初,感情似乎更勝過從前,襯得榮枝和局外人一般。
劉氏突然停下,對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