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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簡總。”陳嘉韻感覺鼻涕又要流下來了,趕忙從旁邊抽出一張紙,擦了擦。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隨後傳來紙張的翻頁聲,“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衣服已經送來了,我們正準備出發。”陳嘉韻怕耽誤時間,把手機公放,空出手來整理東西。
電話那頭很安靜,靜到能傳來筆在紙張上“莎莎”地摩擦聲,簡維皓翻了幾份合同簽完字後,才開口。
“幾點到?”
“估計到海市得晚上八九點了。”她抬頭看了眼時間,繼續收拾衣物。
“你們直接回京市。”
陳嘉韻頭有些暈暈的,遲鈍道:“那錢太那邊...”
“錢運清馬上就要五十大壽了,他老婆急著回去操辦生日宴會。她和我約了在京市碰麵。”
“好。”
她打開浴室門收拾化妝包,浴室的窗戶沒有關緊,風一吹讓她冷不丁又打了個噴嚏。
“阿嚏……”陳嘉韻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確實臉頰有些不正常的紅暈,她上前用冷水洗了洗臉,腦子清醒了一些。
電話那頭停下寫字的摩擦聲,取而代之地是簡維皓皮鞋踩在木板上的聲音。
他摁了一下咖啡機,機器開始研磨咖啡豆。
就在陳嘉韻以為簡維皓沒什麼要和她聊,準備掛斷時,他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你感冒了?”
“還好,沒什麼大礙,就是普通感冒。”
簡維皓端起咖啡杯,回到位子上繼續看合同,嗓音低沉有力:“巴黎不比海市,冷了就去買幾件衣服,記我賬上,賬號密碼和之前一樣。”
陳嘉韻以前出國拜訪客戶時,簡維皓給了她一張卡做備用金,以免遇到突發情況可以應急。
陳嘉韻曾好奇地去櫃台查了一下裡頭的餘額,看到裡麵的數字,那是陳嘉韻一輩子可能都賺不來得錢。
她把卡小心地保存好,回來後全封不動地還給簡維皓,哪知他連眼皮都沒抬,甩了一句:“放你這吧。”就繼續埋頭謀劃項目布局。
無奈,她隻能小心翼翼地保存好。
“怎麼了?卡丟了?”
“沒有,在包裡放著呢,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弄丟。”陳嘉韻忙接話,心想要是弄丟了大概這工作也沒了。
“噢,你因公出差,往後要花什麼錢都從這張卡裡走,不用自己墊錢再向財務報銷,麻煩。”簡維皓淡淡地開口。
陳嘉韻也不好拒絕,隻能先回到“好的”。
結束通話後,陳嘉韻與郭亞宇他們會合,一同搭乘私人飛機直達京市。
簡維皓比他們晚到半個小時,他邊走邊透過玻璃門往裡麵看,陳嘉韻已經幫他把咖啡泡好了,正彎腰幫他整理桌上的文件。
他推門而入,旁邊沙發上,郭亞宇正在倒時差,睡得很熟。他徑直走到辦公桌前。
“在做什麼?”
陳嘉韻還沒倒時差,本就腦子有些短路,突然發現身後有人,嚇得她立馬轉身。
簡維皓本來彎著腰,她這一轉身,兩人四目相視,將她眼底的慌亂一覽無餘。
陳嘉韻想側身而過,但簡維皓不僅沒讓道,反而還更近一步,縮短他倆之間的距離。
“陳嘉韻,你慌什麼?”
陳嘉韻一手撐在桌前,整個人繃成一張弓,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隨即回道:“您突然出現在身後,我被嚇到了。”
“噢,那還是我的問題,進自己的辦公室忘記敲門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下意識地抬眼看向他,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戲謔後,她知道被耍了,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簡維皓從她身側擦肩而過,桌上文件分門彆類規整的整整齊齊的,排序還是按照他特有的習慣從左到右依次排好,他順手就拿起昨晚還未看完的資料。
“東西放哪了?”他沒抬頭,又抽出一遝材料,細細翻閱。
“放在休息室了,需要我拿過來嗎?”
“不用,她到時候會派人來取的。”
“這件事情算過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