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藥盒上的用量,剝了六粒藥放在手心遞給他。
他左手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身子卻突然往後一靠,眼神一亮,壞壞中又帶一絲邪魅,長腿隨意一伸。
“喂我。”
她看了他一眼,白襯衫領口微張,能看到半截鎖骨。襯衫紮進褲子裡,很顯身材,再往下仿佛能看到掩藏在襯衫底下的腹肌。
錯眼咽了下口水,試圖把藥放入他掌心。
他收攏掌心:“右手僵了,拿不動東西。”
她停下動作,看向左手。那人揚了揚手裡的水杯,仿佛在說,左手沒空。
她往後退了一步:“藥給您放桌上,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忙了。”
他下巴微微抬起,玩味道:“這麼快就忘恩負義了?”
甚至還抬了抬右手,牽扯傷口的痛感立馬爬上眉梢,似乎在顯示這傷是因為誰而受的。
陳嘉韻剛彎下腰,身子一滯,沉了一口氣起身看向他。攤開手掌,拿起一顆藥送入,指尖碰到他溫熱的唇輕顫了一下。
他顯然也體會到麵前那人的緊張,輕勾了下嘴角,就在那人要送入第二顆藥時,他抬起左手擋住。
在陳嘉韻困惑不解的神情下,他挑了下眉,道:“藥我喜歡一顆一顆吃。”說完他喝了一口水把嘴裡的藥咽下肚,眼神示意她繼續。
陳嘉韻抿緊嘴唇,繼續送第二顆、第三顆,一直到最後一顆。
她輕聲道:“我去忙了。”不等他回應,轉身離開,背影匆匆,仿佛真有什麼必須要辦完的急事。
回到工位上,她吐出長長的一口氣,手按在胸口上,那裡早就亂成一團了。
*
臨近下班,陳嘉韻都沒有再進簡維皓的辦公室。反倒是簡維皓先忙完工作出來,把車鑰匙丟在她的工位上。
他神色如常道:“收拾收拾,走了。”
“去哪?”
“回家休息。”
簡維皓今天開得是私家車,是一輛超跑。陳嘉韻坐在車裡導好航,簡維皓按了一下音樂鍵,車內響起動感十足的曲調。
陳嘉韻輕踩油門,車子就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嚇得她立馬踩刹車。
簡維皓猶豫著問道:“你...行不行?”
“應該是...沒問題的。”
“行,你繼續。”
今天是周日,又是傍晚時分,京市出行的人很多,簡維皓的家又必須穿過鬨市區才能到。
導航顯示的最近路線,部分線段都標紅了。陳嘉韻隻能屏氣凝神,小心注意路況。
反倒簡維皓悠閒自在,切換了一個舒緩的歌單,從後座拿了一個護頸枕放在腦後。
等到彆墅門口,陳嘉韻側過頭看到簡維皓已經進入睡眠狀態,她輕聲推了推那人:“簡總?”
他睜開眼,眼神有片刻迷離,不過很快又恢複清朗,眼底一片清冷。
“簡總,到家了。”
他低頭看了眼手表,道:“你開車挺穩的。”
“二十分鐘的路程被你開了一個小時,直接治好了我的失眠症。”
她尷尬一笑,尋理由找補:“這是為了保障您的安全。”
“我的手開不了車,這兩天車歸你了,明早來接我。”
簡維皓下了車,陳嘉韻啟動車子,明明是一輛全球限量級超跑,卻被她開出了玩具車的時速。
翌日清晨,她接了簡維皓去公司,看著他眼底的疲憊,忍不住提了一句。
“最近怎麼沒有看到郭總?”
他胳膊撐在車窗上,淺看她側臉:“怎麼,想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