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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觀眾朋友們大家早上好,現在是北京時間七點整...”
陳嘉韻放在被子外麵的手一動,被外麵的新聞聯播驚醒,她揉了揉眼睛,慢慢睜開。
頭頂的天花板仿佛在旋轉,她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又再度睜開。
緩了許久才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些零碎片段,她一扭頭發現枕邊那人已經不見了,視線往上挪,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件乾淨的衣服。
她起身一看,是一件男士睡袍。裹上睡袍,衣擺直接垂到腳踝處。
簡維皓這套彆墅一共有三層,她所處的位置是第二層,提著衣擺往前走,路過衣帽間看到他正赤著上身在裡麵熨衣服。
聽到腳步聲,他扭頭看向她。
“嗨,早上好。”她不好意思地揮手,衣袖很長遮住了她的手。
他收回視線:“這麼早就醒了,我以為你會多睡一會。”
她走了進來:“我也想睡,隻是你那‘鬨鐘’有點準時。”
他定了一下,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我習慣性早上聽新聞,昨天忘記關預約了。”
“沒事,其實也沒有很早,平常這個點我也醒了。話說你這麼大彆墅,沒請個家政過來打掃嗎?怎麼自己熨衣服啊。”
“阿姨家孩子生病了,我放了她幾天假。”
“噢。”陳嘉韻視線落在他肩膀上,“誒,你肩膀怎麼被劃傷了?”
“那就要問某人了。”簡維皓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昨天夜裡被某隻小貓抓傷了。”
陳嘉韻抿了抿唇,眼神慌亂。簡維皓湊近她,笑道:“不然這衣服怎麼會這麼皺呢?”
說完,他拉直衣擺,繼續熨燙,嘴角帶著不明的笑意。
而她羞得隻想快速逃離這裡,低頭道:“我...我去給你拿碘伏過來消消毒。”
他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大聲提醒:“醫藥箱在一樓,彆跑錯了。”
“知道了!”
陳嘉韻穿著拖鞋“噠噠噠”跑到一樓,找了一圈沒找到,看到一扇虛掩的門,推開門發現有個後花園。
後花園至今還種著一片碎冰藍玫瑰。
她忽然響起之前老邢對她說過的話,放眼望去,確實有一片玫瑰園,但已經入秋,大多都敗了,隻剩下幾片花瓣殘留在枝頭,倒也添了一絲秋意。
“找了你一圈,怎麼在這裡吹風?”
簡維皓走過來,手裡拿著熱好的三明治和牛奶:“快過來吃早飯了。”
陳嘉韻指著那片玫瑰園:“這裡的玫瑰盛開的時候應該很美吧?”
簡維皓睨了她一眼,如實回道:“平常工作忙,不經常回來住,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陳嘉韻卻是不信:“每年你都會讓我準備一束玫瑰,原來都是送給白小姐的,那這一片玫瑰園呢?”
簡維皓拉著她的手進屋:“怎麼?還吃起飛醋了。”
“誰吃醋了。”她掙脫開,“那我問你,我們之間有一天會不會因為她而發生改變?”
“你真的想多了,去樓上洗把臉清醒一下吧。”
他轉身往廚房走去,卻在她生悶氣上樓時,傳來一句。
“你若不喜歡那些玫瑰,下周我就讓人除了。”
她沒說話,回到二樓簡單洗漱一下,換上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
他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著蛋糕,看她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出聲道:“你去哪?”
“回家。”
他拿起一張麵巾擦了下嘴角,起身道:“我送你。”
“不用。”
“這裡打不到車。”
“我自己想辦法。”
說完,轉身開門,沒有給他一個眼色。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手裡的紙巾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揉成一個球,撒氣般將紙球扔向盤子裡。
抵開椅子,從玻璃窗外看那抹離開的背影,暗暗道:“真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