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維皓起身，抬起酒杯道：“嗯，你說得對。”
“不是，你好歹也說幾句表示表示呢。”她側過頭，輕聲提醒。
“沒什麼想說的，我先乾為敬。”
陳嘉韻坐在主位，被他們輪流敬酒，喝到後麵有些微醺。
借著大家喝酒喝得高興的時候，簡維皓冷不丁地看向劉老板，問道：“老板，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昨天你怎麼會在現場？”本靠在椅子上慵懶的他突然正襟危坐，目光如炬，“不會是恰好路過吧。”
“...簡維皓，你這樣有些不太禮貌吧。”大家都在興頭上，他這樣質問十分掃興，陳嘉韻輕聲提醒。
劉老板愣了下，收起笑意，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幫李奶奶，或者說為什麼護著小華吧。”
沒想到簡維皓更加唐突，直言：“劉老板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村裡的流言不會充耳未聞吧？”
陳嘉韻立馬捂住他嘴巴，假笑兩聲，道：“劉老板，不好意思啊，他喝多了喜歡說胡話，你彆介意。”
劉老板是個爽快人，也不拐彎抹角，搖搖手道：“之前對一些胡話不放在心上，是因為我覺得問心無愧，如今傳的越來越離譜，我覺得有必要在這裡給大夥兒澄清一下了。”
一旁的李奶奶突然沒來由地緊張道：“劉兒，你...”
“阿奶，紙是包不住火的。”
“...”李奶奶看看小華，又看看劉老板，最終默默歎了口氣，無聲應允。
劉老板將手裡的筷子放下，看向一旁有些一頭霧水的小華，道：“華，你也二十了，有些事情該讓你知道了。”
“怎麼了，劉老板？”
“其實你不是李奶奶的女兒，你還有個哥哥和一個病痛纏身的肺癆父親，你母親在生下你後就走了。你哥沒用，沒辦法撐起那個家，所以...”他語氣哽咽，眼底泛著淚花，垂下雙眸不敢看那雙清澈的雙眸。
“所以什麼。”小華聲音裡有一絲顫抖。
“所以你哥就把你放在彆人家門口，希望那戶人家可以好好待你。”
“所以...我哥...是誰？”
劉老板沉默了，他不敢承認。簡維皓突然出聲：“小華，我猜的沒錯的話，劉老板應該就是你哥。”
小華身體明顯一震，眼神瞪得老大，似是不敢相信。茫然看向一旁的阿根，拉著他的袖子道：“哥，你告訴我這...這是怎麼回事？媽媽不是四十歲生得我嗎？你還說...你還說媽媽為了生下我，差點入了鬼門關。怎麼...”
小華泣不成聲，阿根擁著她的肩膀攬她入懷，安慰道：“小華，你永遠是我的親妹妹，哥哥永遠都會保護你的。”
小華一下掙脫開，起身喊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
陳嘉韻此刻酒醒了一半，皺著眉看向身邊毫無波瀾的人，道：“簡維皓，你在乾什麼？”
他突然起身，看向小華，道：“我可以告訴你。二十多年前，李奶奶確實懷了一個孩子，但當時她年齡大了，孩子沒保住早產了。李奶奶一時受了打擊，在床上躺了一年。直到來年開春，她在房裡聽到大門口有孩子的哭鬨聲，忙喊兒子阿根出門看看。沒想到阿根抱回來一個女嬰。”
他頓了下，看向逐漸淚眼婆娑的李奶奶，語氣有些柔軟：“李奶奶看著這個女娃，認為是上天對他的補償。她決定要收養這個女娃，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
許久沒出聲的李奶奶突然起身，淚眼婆娑地走到小華身邊，握住她手將她拉回座位上。
“閨女，我...我並不是有意要隱瞞你。”
一頓飯就這麼匆匆落幕，回去的路上，陳嘉韻走地飛快，全然不理身後簡維皓的呼喊，直到被一陣大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