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朝就這麼帶著單奚澤回到自己的住處。當然不可能是陸家,而是她已經住了兩年的小區裡。陸以朝早就搬出來住了,隻在節假日時會回去看望陸父陸母。
車駛進名為璟苑的高檔小區,幾分鐘之後,她們抵達陸以朝家門口。
幫忙搬行李的司機在把行李搬進去之後離開了,偌大的客廳裡隻剩下陸以朝和單奚澤兩個人。
“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澡吧。”
也算是奔波勞累了一番,陸以朝招呼單奚澤先洗澡。自己則拿起茶幾上看了一半的書繼續翻閱。
單奚澤洗澡並沒有花太多時間,過了沒多久,浴室那邊就傳來了推拉門拉開的聲音。
在清楚了自己宿主的努力方向之後係統也認命了,在這時戳了戳陸以朝:美人出浴,宿主你不看嗎?
聽到係統的話,陸以朝抬頭看了一眼。雖然係統說的跟有多香豔似的,但是實際上啥也沒有。單奚澤穿的不是睡裙,甚至連睡衣睡褲都不是,依舊是輕便簡約的日常衣裝。除了微濕散著的頭發,和臉上被熱霧熏出的薄紅之外,幾乎看不出和進去之前有什麼區彆。
不過陸以朝本也不在意這種事情。她合上書本,起身為單奚澤指明了今晚睡的房間,之後就也去浴室洗澡了。
等她出來的時候,單奚澤依舊一個人站在陽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陸以朝一邊擦著自己剛洗過的頭發,一邊走向單奚澤。
“沒什麼,就是……”單奚澤眉頭緊蹙,似乎在斟酌該不該把自己的事說給陸以朝聽,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有些事情想不通。”
在剛才收到齊諾問候她今日過得如何的消息之後,單奚澤才知道對方根本沒有收到過任何來自於她的消息,但是自己這邊顯示明明是已發送狀態。
難道是有誰拿到齊諾的手機,刪掉了自己發去的信息?
原來是這事。陸以朝立刻為她解答了疑惑:“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很可能是買通了你朋友兼職的那家店裡的人,讓他們給你朋友安排事情去忙,再偷偷拿到他的手機刪除短信。”
單奚澤認真盯著陸以朝:“以朝,他們究竟是誰?”
她還記得當時在那個地下會所的時候,陸以朝和經理之間的對話。其中隱隱透露出有一個“買家”是陸以朝的哥哥。
陸以朝當然不可能幫那兩個人渣隱瞞什麼,毫不猶豫地把兩人的名字說了出來:“是陸之野和顧宸年。”
“陸之野,顧宸年……”單奚澤念著這兩個名字。前一個姓陸的應該就是陸以朝的哥哥了,但她並不認識,至於後一個名字則有點似曾相識。
又回憶了片刻後,單奚澤突然眼神一變。她想起來了,之前暑假的時候她給一個高中生做過家庭教師,曾經見到過對方的大哥,是個戴眼鏡、文質彬彬的青年,當時對她還很客氣,十分感謝她教自己弟弟功課還想請她吃飯,隻不過被她婉拒了。
她記得,對方說過自己叫作顧宸年。
任誰也不會想到,那個看起來彬彬有禮的男人,原來是這般齷齪卑鄙的衣冠禽獸。
單奚澤立刻把這個信息告訴了陸以朝,希望能從對方那裡對出更多的信息。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回事,但陸以朝還是佯裝驚訝和不平地皺眉,推測道:“我想他應該在那個時候就盯上你了,他又跟陸之野交好,所以這兩人就合夥買通了你身邊的人,在今天晚上把你騙過去然後下手。”
不過她有一件事沒說,那就是單奚澤教的顧宸年弟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想請家庭教師顧家能給他找一堆資曆深厚的老教師甚至教授來,他卻喜歡找年輕女大學生給自己補課,其實就是想玩女人罷了。沒對單奚澤下手隻不過是因為她當時早早請辭,沒來得及下手。
單奚澤再聰明冷靜也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學生,哪裡見識過這種有錢人的肮臟手段。一時之間,她的眸中染上怒意,繼而又感到一種無力的茫然。
既然對方能夠將她的人際關係摸得如此清楚,甚至連她身邊的人都可以一一買通,那以對方的錢權地位,就算真的報警了也沒用吧?
像她這樣的人,在這些權貴麵前渺小得如同螻蟻。
“彆擔心。”陸以朝看出了單奚澤的迷茫,輕拍了拍她,“他們之後不敢再來對你下手,因為……”
陸以朝頓了頓:“我會把這事告訴我父母和顧家長輩。這樣他們以後總該有所顧忌,不敢再亂來了。”
係統:我還以為你會說因為你會一直保護她。
“其實我確實打算保護她。”陸以朝坦然道。
剛才的話隻不過是她騙單奚澤的,她不可能去兩家長輩麵前打這個小報告,雖然這麼做能如願以償讓兩個男主更恨她,但是陸家早就習慣了給陸之野收拾爛攤子,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多在意;至於顧家那邊可能會重視,然而她手握他家醜聞這事會讓顧家忌憚她,降低顧家對她的好感,合計起來並不劃算。
所以說,她隻能自己多留意和保護好單奚澤。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這麼說?係統大為疑惑,這是多好的刷好感機會啊。
是啊,如果對麵是其他人,一句“我會一直保護你”便足以讓人感動得無以複加,確實是很好的刷好感機會。
但這是單奚澤。
毫無感情基礎就在單奚澤麵前說保護她之類的話,隻會讓她覺得你是在自我感動和給她增添心理負擔,並不能打動她。
“我之後也會儘量注意他們動向,不讓他們再來傷害你。畢竟我那個哥哥也是差點傷害了你的人之一。”陸以朝言辭誠懇,語氣裡甚至帶了幾分自責。
所以陸以朝隻需要讓她放下心來就好,這樣自己才能夠有機會一步步攻陷她。
“那是他犯的錯,與你無關。”
單奚澤聽出了陸以朝的自責。雖然不擅長寬慰彆人,但還是彆扭地安慰道。
畢竟單奚澤也看得出來,陸以朝和陸之野的關係似乎並不好。因此對方不是在試圖替自家哥哥取得原諒,而是認真為她差點受到傷害而內疚。
不過聽了陸以朝的表示之後,單奚澤的確安心了一些。以之前的經曆來說她願意相信陸以朝,既然陸以朝向她保證了,就一定不會讓那兩個人渣有機可乘。
既然已經有了解決方案和最終結果,她們也就不再談論這個不快的話題。兩人又聊了幾句有關學校裡的事情,走回客廳裡。此時已經接近淩晨一點,陸以朝看了眼牆上的表說:“還是早點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