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朝很快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她沒有抬頭,隻是輕輕地又喚了單奚澤一聲:“小澤。”
這個時候單奚澤才終於從情緒中回過神來,略微鬆了鬆手。
陸以朝用落寞的語氣問道:“你還是對他……”
後半句沒有說出來,但是其中“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單奚澤明白她的意思,連忙解釋道:“沒有,我對他沒有任何想法。”
眼看著陸以朝抬起眼眸看向自己,單奚澤又繼續耐心地說:“我已經拒絕了跟他的婚約,決不會再和他有瓜葛。”想了想又補充道,“倘若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問留絮。”
這件事情之前鬨得沸沸揚揚,近乎人儘皆知。或許也隻有被囚於攬月樓內的陸以朝不知道。就算陸以朝不相信身為自己貼身婢女的留絮,去外麵問其他人也是一樣的,能夠得到同樣的答案。
“不必,我相信小澤。”
陸以朝的神情顯而易見地開心起來,她搖搖頭,全然篤信單奚澤對自己說的都是真話。
看著陸以朝的情緒變化,單奚澤眸光微動,忽然想通了之前的某一個問題。
那就是為什麼當年陸以朝明明和端王沒有任何來往,卻把行刺一事嫁禍於端王,說是他派自己暗殺豫王,挑撥兩人關係。
從自己所接收的夏雲霜記憶來看,兩年前正是夏雲霜喜歡上端王,開始糾纏對方的時候。
陸以朝隨豫王來到京城,或許原本是為了見夏雲霜。可是夏雲霜非但把她給忘了,還愛上了另外一個人。偏生那個男人還不珍惜夏雲霜的愛,反而對其嗤之以鼻,視如敝履。
她想,陸以朝大概因此對端王心生恨意,卻奈何身份低微、能力弱小,最終隻能想出這般飛蛾撲火的方式來報複對方。
單奚澤抿了抿唇。
“以朝……喜歡我麼?”
單奚澤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然。”陸以朝笑著回答,用最真誠而深切的目光注視她。
“這世上我最愛的,唯一愛的人,是你。”
是如此坦然,絲毫不加掩飾的愛意。
這一刻,單奚澤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可是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知道,對方的愛意是給原來的夏雲霜,不是給她單奚澤的。
“……嗯。”於是最終隻能含糊應下,以半真半假的謊言回應陸以朝,“我也喜歡你。”
一半的真話屬於身為單奚澤的她,而另一半的謊言,是她代替夏雲霜對陸以朝的答複。
她不知道夏雲霜究竟為何會忘掉陸以朝,也不知道夏雲霜是否對陸以朝抱著同樣的感情。
心裡泛起了酸澀與失落。
囂張跋扈、不被所有人喜歡的夏雲霜,卻偏偏被陸以朝毫無保留地愛著。
而夏雲霜甚至不曾記得陸以朝是誰。
單奚澤瞳眸幽暗。
她開始有些嫉妒
原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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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豫王府內。
楚何聽著十三的彙報,臉上呈現出沉思的表情。
“怎麼?”
一旁坐在椅上的少女出言問道。
她臉上表情淡淡,卻已將方才十三說的話聽了進去。
畢竟現在兩人也算是盟友,楚何便也沒有掩飾,坦白道:“我派了人去監視楚翊。”
“噢。”對此單奚澤也不意外,而是接著問了一句,“他那邊出事了?”
“倒也沒什麼大事。”
楚何說道。
不過是楚翊最近不知犯了什麼毛病,要人四處去打探一個女子的下落。而自己派去的十七好不容易混進端王府,費了一番周折收集信息,這才知道前幾日楚翊和九弟楚風於城南河邊閒逛,偶遇一名女子,對方匆匆離開時遺落了一盒香粉。
因為不知是哪一家的姑娘,現在楚翊正在到處尋其蹤影,想把東西還給她。
說到這裡,楚何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譏諷的冷笑。傻子才看不出來楚翊懷著什麼想法,如若不是看上那個女子,又怎麼會如此費儘心思要找到對方?
楚翊這一出仿佛在演話本似的,儼然已經把懷瑾忘得一乾二淨了。
細想也不奇怪,如果楚翊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愛懷瑾的話,當初就不會派懷瑾來接近和刺殺自己,絲毫不顧及對方的安危。
“我還真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讓他這般癡迷?”
楚何語氣中帶有嘲諷。
聽到這裡,單奚澤的神色略微繃緊。
前幾日,城南河畔……
單奚澤斷然不可能忘記那天發生的事情。
不必多說,楚翊要找的女子必然是陸以朝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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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宅大堂內,陸以朝坐在椅上,手裡捧了本醫書,細慢地讀著。兩個丫鬟在一邊刺繡編花,安靜祥和。
原本是一個再平淡不過的午後,外麵院門卻忽然被叩響。
青黛正想應聲出去開門,卻被白蘇攔住了。
白蘇對她搖了搖頭:“那位主子一般不會在這個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