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片漆黑。
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陸以朝安靜地坐在床邊。
記不清這已經是第幾天,隻隱約記得,單奚澤似乎每天都會過來。
自從上次偷襲失敗之後,單奚澤便給她喂了藥,讓她暫時失去內力。徹底喪失了反抗能力的陸以朝再也做不了其他事情,隻能就這樣待在暗無天日的地室之內,隻有在單奚澤到來之時,才能見得些許光亮。
這或許就是她需得承擔的後果。
長期處於這樣的環境之中,人確實是會被一步步逼瘋的。
儘管陸以朝的意誌力不至於那麼脆弱,但單奚澤每天送來的餐食中都摻入了助眠藥物,顯然鐵了心要讓她保持不了清醒。因而陸以朝醒著的時間很少,大部分時候都陷在沉眠之中。
這一次自然也一樣。她隻坐了一會兒,便漸漸感到困意襲來,意識變得模糊。
等到昏昏沉沉從夢中醒來,外邊不知何時已經點起了紅燭。在搖曳微閃的燭光之中,陸以朝側過臉去,正好與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眸對上視線。
“以朝醒了?”女子輕聲說道。
直至此刻,陸以朝才發覺自己竟枕在了單奚澤的膝上。
“我來晚了。”單奚澤溫柔地為她梳理著長發,“今天處理了某些無關緊要的人。”
陸以朝表情一滯,變得有些微妙。
對方所謂的“處理”是指處理了誰?
單奚澤並沒有回避這個話題,而是坦言道:“以朝不必擔心。”
她處理的人是楚何及其黨羽,與陸以朝所擔心的那些人毫無關係。
這段日子單奚澤的重點全都放在了陸以朝這邊,剩餘的精力也在處理蒼明宮內的事務上,自然沒什麼興趣在意楚何的動向。而對方正如她早就料想到的那樣,不甘於一直受她控製。他見單奚澤放鬆了對自己的看管,心中蠢蠢欲動,趁此時機私底下聯係了幾位忠心的大臣,想要對付她。
但結果可想而知,楚何的身邊儘是單奚澤布下的眼線,他的異常舉動很快就被他們發現。楚何的反抗計劃甚至還來不及實施,便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事情至此,單奚澤不可能再留他。反正能替代他的人多得是,就比如說他的兄弟楚翊。既然楚何不想再做這個傀儡皇帝,那就讓楚翊來當吧。
不過楚何對於這個結局表現得還算釋然,死亡對於他而言是一種解脫,他早就受夠了受製於人的日子,所以才會明知是以卵擊石也要試上一試,哪怕因此而死也好過像現在這樣苟且活著。
提及楚何死訊,單奚澤顯得輕描淡寫:“他臨死之前還念著以朝你的名字,說想要再見你一麵。”
這種事情單奚澤當然不可能會允許。她隻是冷眼看著,原本還一副灑脫模樣的楚何在蠱毒折磨下逐漸扭曲了麵目,不甘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說來倒是挺有意思。上一世的時候,原本愛著陸以朝的楚何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