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沈雲澤不喊疼,跟他才喊疼。
他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她掌心的紗布,“那就少碰水。”
嫵關關心被他點的一跳,他這是……算作在安慰她?
他抽回手從床上坐了起來,“讓我瞧瞧你拿來的是什麼吃的。”如今這具□□凡胎是沒辦法辟穀,這會兒早餓的咕咕叫。
嫵關關捂著自己的掌心笑了一下,這隻兔子脾氣是不小但倒是也哄得住,她轉身端起了那碗胡蘿卜泥,遞到他鼻子下讓他聞:“是我讓王姨做的胡蘿卜泥,裡麵加了一點點黃油和牛奶,聞起來可香了。”
什麼東西?
曉鏡白蹙了蹙眉,嗅到一股子甜膩的奶油香和濃鬱的胡蘿卜味,“我最討厭的食物就是胡蘿卜。”他側頭推了開。
啊?兔子……難道不是最愛吃胡蘿卜嗎?怎麼有討厭胡蘿卜的兔子?
嫵關關端著碗看他那副厭惡的樣子,摸不透這隻兔子的心,“可胡蘿卜有營養易消化……”
“最討厭。”他又重複了那三個字。
“好吧。”嫵關關頗有些失望,不能看他吃胡蘿卜泥,“那老公想吃點什麼?土豆泥?水果泥?”
他靠在背後的軟枕裡想了想說:“吃||雞。”(是雞肉,審核員,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雞?”嫵關關以為自己聽錯了。
“做隻整雞來,隨便怎麼做,但要去掉雞皮。”他說:“我討厭帶皮的東西。”
兔子吃雞這合適嗎?而且還這麼挑剔,討厭胡蘿卜,討厭帶皮的東西。
嫵關關一肚子腹誹的出門去吩咐王姨。
王醫生還在外小聲提醒,他昏睡太久太長時間沒有正常進食了,不能直接吃東西,腸胃會受不了,讓王姨燉成雞湯。
廚房裡倒是有現成的,本來是燉給兩個小孩兒的,蘇康親自和王姨端了上來,他送進去卻又被蘇鏡白冷冷淡淡的趕了出去,隻好交給了兒媳,小聲說:“關關啊,鏡白離不了你,晚飯你就不用下樓了,等會爸讓王姨給你端上來吃。”
這會兒也不說蘇家的規矩必須一塊上桌吃飯了。
嫵關關拉上房門,掀開了那一盅雞湯,裡麵是整隻雞和藥草配菜,湯燉的黃澄澄,香氣撲鼻。
她盛了一碗雞湯給曉鏡白,他隻低頭嗅了嗅問:“雞呢?”
還要吃肉啊……
“王醫生說你剛醒……”她想提醒他不能吃肉。
他將眉毛一挑問她,“你聽王醫生的,還是聽我的?”
“聽老公的。”嫵關關甜甜的立刻應答,管他呢,他要吃不舒服了自己忍著。
她又去盅裡夾了雞肉出來,沒受傷的左手拿筷子將雞皮給他撥掉,才端去了他眼前,“要我喂老公嗎?”她右手傷的不能彎曲握筷子,隻好換手用左手去拿筷子,右手托碗。
“不用。”他扣住了她的手腕沒讓她換手,從碗裡直接用手指拿出雞肉吃。
他吃的十分文雅,雪白雪白的手指拿著沒有皮的雞肉塊,低著頭一口一口的慢慢吃,沒什麼聲音,也沒有弄臟一點彆的地方。
嫵關關看著他吃肉心裡忍不住讚歎,真是一隻有潔癖優雅的兔兔,隻是他吃起東西來一點也不香,如同爵蠟一般,規規矩矩的吃著,讓人看了沒有食欲。
想來他辟穀太久了,味覺都蛻化了吧。
他就這樣吃光了一整隻雞,慢條斯理的自己擦著手指,擦的乾乾淨淨。
可真是一隻優雅且能吃的兔兔。
嫵關關伺候他吃完,她的晚飯也送進了屋裡來。
今晚的飯菜格外豐盛,有糖醋魚還有王姨自己做的蟹黃包,幾個爽口的青菜和一碗雜糧粥。
但她不怎麼有胃口,身上又痛又乏,隻吃了一個蟹黃包和幾口粥就吃不下了。
倒是坐在床上的曉鏡白一直在聽著她吃東西,吃到蟹黃包時他嗅了嗅問:“那是什麼?”
“什麼?”她剛將蟹黃包吃進嘴裡,燙的她咽不下去,含糊的問他。
“你嘴裡的。”他望著她的方向,“是什麼?拿來給我嘗嘗。”
嫵關關一個哆嗦咽了下去,腦子抽抽了產生不好的色|色|聯想,脫口就說:“我咽下去了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