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說了不能碰。”他不講情麵的說。
小卷毛捂著手背委委屈屈的問他,“為什麼摸一下也不可以……”
他說:“因為是我的。”
小卷毛眼巴巴的看著那顆蛋,委屈的小聲嘟囔:“叔叔好小氣,我的草莓都給叔叔吃……”
嫵關關在他手指下一動也不敢動,他這個意思……是不是暫時不煮她了?還是等她孵出來之後再找她算賬?
她琢磨不透曉鏡白的心思,隻好謹小慎微的在他手掌下動也不動,生怕又怎麼激怒曉鏡白,讓他想起來煮了她,就當她是一顆死掉的蛋吧。
曉鏡白替它擦乾之後,又把纏著他要摸恐龍蛋的小卷毛打發出去吃晚飯,盤腿坐在床上托腮看著懷裡的那枚黑蛋,它突然變的安靜極了。
擦也不動,摸也不動,他吹了吹它也半點動靜都沒有了。
是太冷了?還是……在怕他?
他掌心貼著蛋殼渡進了點靈氣,裡麵還是不見動,之前那股歡實的勁頭洗完蛋殼之後全沒了。
這枚蛋是不喜歡洗澡呢,還是不喜歡他?跟他生上氣了?
他的指環閃啊閃的提示他——【您的靈蛋狀態不佳,建議送回靈寵空間看護。】
嘖。
他無可奈何的托著黑蛋回了靈寵空間。
可空間被複原之後沒有兔子窩了,把它放在地上會不會太冷了?
空間的道具欄在他眼前打開,掃來掃去卻沒有一個合適給它做窩的,曉鏡白想了想把它先放在了牆角,看它一枚蛋孤零零的縮在牆角,總覺得可憐兮兮。
到底是他養的蛋,他歎了一口氣,買了一片稻草種下去,看著稻草迅速長出來,身形一晃變回了兔子原型,抖了抖身上的白毛和耳朵,一跳一跳過去,熟練的開始扯稻草。
角落裡本來一動不動的黑蛋像是聽到了什麼似得,忽然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地上。
“咚”的一聲輕響。
他扭頭看過去,看見牆角從豎著變成了橫著的黑蛋,在他的注視下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他再轉回頭去扯稻草,就聽見一陣非常緩慢細微的“咕嚕嚕”聲,然後一枚黑蛋滾到了他的腳邊,試探性的往他後爪的毛毛上蹭了一下。
他扯著稻草跳開,跳到了牆角丟下稻草。
那黑蛋“咕嚕嚕”的跟在他身後滾了過來,“咚”的一下撞在他的屁股上,蛋殼蹭在毛茸茸的尾巴上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他再跳去稻草田邊,它又跟過來沒頭沒腦的往他身上撞,來來回回好幾趟,它像個小尾巴一樣樂此不疲的跟著他,抓著機會就往他絨毛裡蹭。
他被它逗的沒有半點脾氣,這枚蛋討厭他,卻喜歡變成兔子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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嫵關關實在忍不住,她做蛋以後好怕冷哦。
她忍著在曉鏡白跟前一抖不抖,可當她聽見兔子肉墊跳在地上的聲音時,她好想她的兔,她不能確定變回垂耳兔的曉鏡白是不是還有人的記憶?如果有人的記憶他為啥會變回兔子?
她遲疑了一會兒,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不知道那隻兔在做什麼,實在忍不住試探性的朝聲音的方向滾了過去,撞在了一隻毛茸茸軟乎乎的兔子後腿上,這久違的觸感讓她控製不住自己去蹭那軟綿綿的毛。
她蹭了一下,兔子從她身邊跳了開,卻沒有對她發脾氣。
她又大著膽子跟著肉墊的聲音滾了過去,這次一頭撞在了氣墊一樣柔軟的兔子屁股上,它毛茸茸的小尾巴抖了一下,蹭在她的蛋殼上讓她情不自禁興奮起來!
她即使是顆蛋,她也愛兔兔!
她興奮的跟在兔子屁股後麵滾來滾去,抓著機會蹭它的毛毛,它的小肚子,它耷拉在地上的大耳朵!
它沒有生氣,忙忙碌碌的任由她跟著,她就更大膽了,鑽進它的大耳朵底下去揉它毛茸茸的臉,讓那大耳朵在蛋殼上劃拉來劃來去,又熱又軟舒服極了!
她合理的懷疑變回兔子後曉鏡白是沒有記憶的,隻是在做一隻單純的兔子,不然怎麼能允許她這麼揉他?
她放下心來去蹭兔子,也不知道她的兔兔在忙什麼,跑來跑去,好半天才停下來,她屁顛屁顛的過去往它身上擠,它忽然用臉頂著她的蛋殼將她托了起來,她身子一滾掉進了一個圓溜溜,軟乎乎的……窩裡,像掉進一片雲裡一樣。
她在窩裡動了動,感覺到四周全鋪上了鬆軟的兔子毛,是新窩!之前那個窩被她不小心撞壞了,她的兔子居然給她做了個新窩窩!
她不敢相信的在窩裡轉了一圈,她的兔子跳了進來擠在她身後,用柔軟的爪子按住了她,扯下一大撮毛毛掂在了她的右邊,才用爪子將她往右邊撥了撥。
更軟了!她的兔忙了這麼久居然是在給她做窩窩!做了個更大更軟的窩窩!
她比收到大鑽戒還感動,討好的往她的兔子下巴下拱,用蛋尖尖去揉它的臉,鑽到它的大耳朵下麵給它發燙的耳朵降溫,她現在渾身涼颼颼的,她的兔兔挨著一定舒服,就算變成了蛋她也可以幫她的兔度過情動期。
她努力的揉它熱起來的大耳朵,忽然被它的爪子抱了住,將她摟進了懷裡。
“不要再把窩撞壞了。”
她僵在了兔子懷裡,又驚又懵的聽著那聲音,感受著兔子喉嚨滾動的觸感,兔子……說話了。
曉鏡白……他變成兔子也有記憶,和他平時……一樣。
“再撞壞你就睡在地上。”他說。
她呆呆的聽著那聲音,仍然覺得不可思議,不是兔子本能在做窩,是曉鏡白變回兔子給她做了窩……曉鏡白竟然給她做了窩?
他不是最討厭兔子,最討厭假孕做窩了嗎?
他不是……恨她破了他的元陽之身,恨她欺騙他,要將她殺了嗎?
是因為他沒猜到這蛋是她的靈體嗎?
她聽見了曉鏡白的歎息聲,他將她往兔子肚子下貼了貼,輕輕的說:“怎麼?聽見我的聲音又不動了嗎?你就這樣討厭我?害怕我?”
她挨在柔軟的絨毛裡,熱熱的溫度,兔子咚咚的心跳聲,曉鏡白的聲音好清晰,貼著她的蛋殼傳進來。
“你要乖一點。”他說:“乖一點我就不凶你。”
她像是被他的聲音包裹住,陷在柔軟的毛裡整顆蛋都軟了,她想,要是她的靈體是隻漂亮的小貓就好了,現在她就可以翹起尾巴跟他撒嬌,讓他能像她喜歡兔子一樣,也喜歡她的靈體。
這樣……就算他知道是她,也能舍不得把她扔了煮了。
可她隻能輕輕在他懷裡晃了晃,用黑乎乎的蛋殼揉他的下巴。
他喉頭動了動,歪頭主動蹭了她一下,低低說:“這樣就很乖。”
他喜歡?他喜歡她這樣蹭他?
她忙更賣力的去揉他的臉和耳朵,他又將她按了回去,無奈的笑了一聲說:“不是讓你蹭我,是讓你乖乖睡覺,不要到處滾來滾去。怎麼像個小狗一樣……”
原來不是喜歡被她蹭啊……
她歪在他懷裡,想跟他說,她不是喜歡滾來滾去,她是想找她的兔子,離開兔子她冷極了。
可她隻能晃蕩晃蕩蛋殼裡的身體,如今她感覺自己還是液體一樣,到底什麼時候她能長出點東西來?她會長出什麼東西來?
曉鏡白的爪子貼在她的蛋殼上,一股熱熱的靈氣湧入蛋殼,將她浸泡起來,舒服的她一點點軟下去,儘量往曉鏡白的爪子方向挨過去,隔著蛋殼貼著他的爪子昏昏欲睡。
他要是不走就好了,她不喜歡獨自留在這裡,太冷了。
蛋殼裡似乎有小東西挨著他的爪子,隔著蛋殼那一塊地方格外涼。
靈氣到了今日上線,他也沒撒手,讓那小東西挨著,在這空間裡暖了這枚蛋一夜,竟也睡著了。
他夢到曾經在黑藥師手裡,那個黑漆漆的籠子裡,他的靈蛋每晚每晚等他回去,挨著他一起睡覺。
他也夢到逃出藥王穀那一夜,他渾身是血的摔進深淵裡,他的靈蛋被深淵裡的黑蟒一口吞了,他氣瘋了,撲過去撕開黑蟒的嘴巴,剝開它的肚子把他的靈蛋搶了回來。
然後……他的靈蛋丟了,他受了重傷昏死在一堆屍骸裡,他的靈蛋掉在路邊,像隻小狗一樣在著急的滾來滾去找他,卻被一個穿道袍的小弟子撿了起來。
小弟子抱著他的靈蛋轉身對山溪旁的白衣仙人說:“師父,這裡有枚蛋,滾來滾去像是活的。”
那白衣仙人側過頭來,一張柔弱如鏡花水月的臉。
他趴在屍骸之中想開口說話,卻發不出聲,他想讓那人還給他,還給他,那是他的,誰也不準碰……
懷裡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他從那夢中猛地醒了過來。
空間外有人在敲門叫他,“叔叔,該吃早餐啦,您還在睡嗎?”
是小卷毛。
他從窩裡跳了出來,變回人身,剛要走,窩裡的蛋急忙忙的滾了出來,撞在了他的腳邊。
他低頭看它,它是……不想讓他走?
作者有話要說:嫵關關:就算做蛋,也不能放棄rua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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