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比劃時候的神情十分急切焦慮，完全不似作偽，甚至為了說服四人，長大了他的嘴巴，露出他那隻剩下半截的舌根，同幾人解釋——
他原本小時候就是正常人的，二十多年前，自村子裡麵張家媳婦生了一個啞巴兒子後，村子裡麵開始慢慢的，全部都變成了啞巴。
先是在那個小孩出生後，再出生的所有小孩，都是先天啞巴。
接著就是他們這些健全的健康人，因為各種意外，變成啞巴。
第一批變成啞巴的，是村子裡的小孩。
他們有的是去山裡玩，驚到了魂，嚇得渾渾噩噩，人清醒之後，就不會說話了。
有的是突然之間一夜發高燒，燒壞了嗓子，再也不能發聲說話。
第二批變成啞巴的，是村裡正值壯年的青年人。
這群人變成啞巴的方式比小孩的要更加詭異，所有的人，均是一夜之間，莫名就失了聲。
那會兒，所有的人，都是一覺睡醒，就變成了啞巴。
原本村子裡麵就因為小孩全部都突然之間莫名其妙啞了而變得惶恐不安，隻當是村子裡麵撞了邪，想著找些仙師幫忙來看看村子裡的風水。
可是奈何村長去外麵請來了一茬又一茬的仙師，村子裡麵的情況卻並沒有好轉，反倒是第三批變成啞巴的人，出現了。
第三批變成啞巴的，就是村子裡麵如村長這般上了年紀的人。
他們變成啞巴的方式也更為離奇。
或是進食的時候，家裡不小心誤食了克性相衝的食物，被毒啞了。
或是被家中突然出現有毒的蜘蛛蟲蟻咬了一口，毒成了啞巴。
像村長自己，則是比這些還要更血腥一些。
他是在地裡乾活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倒在地上，牙齒嗑到了舌根，直接自己將自己的舌頭咬斷了半根！
像他們這樣變成的啞巴，就要比前麵兩批變成啞巴的人要慘烈得多，因為他們這批人，在變成啞巴的過程中，有一半的人，因為沒有熬過食物相克又或者是蜘蛛蟲蟻的毒，直接就死了。
尤其是村長這樣，舌根斷了的人除去村長之外，其他人幾乎都死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村裡所有人都隻當是自己整個村的人，觸犯了神明，如今全村人遭受這樣的苦難，是神明降罰。
可，誰知道，這樣的神罰，並不知是針對村裡人。
而是針對，“村裡”人。
在村裡所有人都啞了之後，當年秋收，有一戶沒有兒子的人家，家裡遠嫁的小女兒，帶著丈夫回娘家幫忙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