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甜心裡一緊,三兩步就跨出去了。
雲驪一驚,低喝一聲,“等等!”
她這樣會激起梅花鹿攻擊欲的!
哪知她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眼前就出現了令人驚奇的一幕——
隻見那頭哀哀鳴叫的鹿聽到動靜,四肢伏低的警戒動作剛做到一半,待看清來人時,它突然放鬆下來:“呦~呦呦~”
聲音裡明顯透著一股期待與歡快。
雲驪:“?”
梅花鹿原地起跳,繞著地上的母鹿轉圈圈,眼裡的哀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股歡欣雀躍。
雲驪:“??”
她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哪知她剛一露出身形,那頭梅花鹿頓時嚇得撒開四蹄就要跑,跑兩步又想起來地上還有自己的老婆,然後又殺回來,一臉警惕地盯著人群。
急得“呦呦”直叫,時不時噴個響鼻,蹄子不安地在地上劃動。
夏甜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忙叫雲驪以及嵇陸他們原地等待:“你們等會,我先過去看看。”
說完,就順著山坡直接滑下去。
梅花鹿一直四肢伏地,緊緊盯著雲驪等人,一副見勢不對就要跑的架式。
雲驪有點鬱悶:“為什麼它不怕夏甜?”
嵇陸也很納悶,聯係昨天晚上對方跑去夏甜家求救的情形,隨口道:“可能她比較招人,呃,鹿喜歡?”
雲驪:“……”
更鬱悶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夏甜已經跑到了鹿跟前。
昨天晚上去找她的正是那頭公鹿,看到夏甜,它頓時又激動得開始原地跳,跳了一下又擔心那邊的人會過來,便又緊緊盯著他們圍著夏甜跟鹿媽轉圈,一副巡邏警戒的架式。
地上的母鹿傷得很嚴重,呼吸沉重,偶爾自喉間逸出一絲微弱的悲鳴。
它的兩條後腿一條已經徹底被撕掉了,上麵還明顯殘留著某種大型動物的齒印。剩下一條也是扭曲變形,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尤其背部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抓痕,隨著母鹿的呼吸,還在往外滲著鮮血……
夏甜心裡一緊,在心裡問朱襄:“空間河水能直接給它喝麼?”
朱襄:“可以,但是如果不止血,它還是很快就會死掉。”
夏甜借著身體的遮擋給母
鹿喂了點河水進去,母鹿的呼吸肉眼可見地平複起來,但是還是沒有清醒。
她放下背包,找出繃帶試圖給母鹿止血,但是它身上的傷口太大了,在不用藥的情形下血實在很難止住。
在夏甜做這些的時候,公鹿一直眼睛一眨不眨,安靜地半跪在一旁看著。
一直到此時,看到夏甜無論怎麼也止不住母鹿身上的血,它突然湊近,在母鹿的腦袋上拱了拱:“呦——呦——”
這淒厲婉轉的叫聲回蕩在山坳間,夏甜的淚瞬間就下來了。
她抬手按在母鹿的腹部,她能感覺到對方肚子裡的小鹿還在動,她回身指了指不遠處的雲驪:“她那裡有藥,她能治好它,我叫她過來你不要怕,好嗎?”
公鹿那雙布滿哀色的眼睛眨了眨,沒明白夏甜的意思。
這時一直慫在夏甜背包裡的牛奶突然探出頭,“汪汪”叫了幾聲。
這次公鹿似乎懂了,它把身子往邊上挪了挪,作出讓步的姿勢。
夏甜連忙扭頭衝雲驪招手:“母鹿還活著,但是血流不止,我沒藥!你過來,公鹿不會攻擊你!”
早就按捺不住的雲驪忙衝過來,順著之前夏甜滑下去的坡道連滾帶爬地過去。
夏甜讓開位置,擋在她跟公鹿之間:“它肚子裡似乎還有小寶寶,能直接用藥嗎?”
雲驪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心裡一動,“可以,但是它傷得太重了,我即便止了血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活。”
聽到她的話夏甜不由鬆一口氣——能止血就好。
雲驪翻出自己的那隻銀色提箱,自裡麵取出幾支針劑,直接打到了母鹿身體裡,又找出幾瓶消炎噴霧,直接噴到母鹿身上那可怕的傷口上。
公鹿一直緊張得肌肉緊繃,半蹲在旁邊不時噴幾下鼻。
好在雲驪帶來的藥藥效不錯,很快母鹿身上的傷就不怎麼滲血了。
但是看著那巨大而猙獰的傷麵,雲驪又開始皺眉:“這得縫合才行,可是我今天沒帶縫合線。”
“現在叫人回去取再送來來得及嗎?”
“這能這樣了,”雲驪點頭,“或者我們可以把母鹿帶回去,但是這樣一來,不知道公鹿會不會攻擊我們,我今天帶的麻醉劑也不夠。”
她是南省動物園的園
醫,一般這種情況都會把旁邊陪伴的動物給藥昏之後再把受傷的動物抬走。今天雲朗催得急,她直接拎了急救箱就走,很多東西都缺。
兩人正商量著對策,沒注意到地上的母鹿不知何時突然睜開了眼睛。
“呦!”
母鹿猛地掙起,又重重摔在地上,剛止住血的傷口再次繃開,鮮血再次汩汩而出。
“呦!呦呦!”
公鹿趕緊湊過來,好一通安撫,這才讓母鹿安靜下來,但還是一臉警惕地盯著兩人。
夏甜看著母鹿又開始流血,心裡一緊,忙叫雲驪:“快給它止血。”
同時自己借著假裝安撫母鹿的機會直接把手掌按在母鹿嘴角,朱襄把空間河水送了些出來滴進去。
原本還在哀叫的母鹿的眼睛倏地瞪大,本能地知道這東西對自己身體有益處,長舌一卷,就把漏出來的河水息數咽了進去。
咽完之後又下意識去拱夏甜的手掌,試圖再次舔到河水。
趁這機會,雲驪再次噴藥上藥,很快母鹿身上的血就再次止住了。
山坡上的嵇陸一直緊緊盯著下麵,突然他的眼神一凝,盯著遠處。
他總覺得剛剛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閃過去了。
想了想,他抓起對講機,接通:“夏甜。”
底下的兩人兩鹿都被突然響起的對話機嚇了一跳,母鹿一掙,差點又把傷處掙裂。
“怎麼了?”
“母鹿怎麼樣?”嵇陸緊緊盯著那邊,那裡的草剛剛又奇怪地動了下,“我們得走了,好像有東西來了。”
夏甜:“母鹿才止住血,雲驪說需要縫合,但是沒有縫合線,怎麼辦?要不……”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嵇陸大喝一聲:“小心!”
然後拔槍朝著天空放了一槍。
“嗷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