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郅剛下樓上車,電話就再次響了,是雲朗。
“你跑到哪裡去了?還要不要命了?”
昨天晚上他突然毫無征兆地醒來,同時身上莫名其妙出現大麵積燙傷。本來約了今天上醫院做全麵體檢,哪知這人卻一早就自己跑了,還一直不接電話。
池郅:“就回來。”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雲朗簡直要被這個不聽話的病人氣死了,卻也知道再打過去也沒有意義,隻得按下焦慮老實等在家裡。
然而等池郅回來,他卻拒絕了自己要為他檢查燙傷的舉動。
氣得雲朗簡直恨不得給他一拳。
池郅撫著自己在樓下重新包紮好的繃帶,突然道:“我發現我的多重人格似乎少了兩個。”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那你現在的認知怎麼樣?有沒有失衡?”
雲朗的注意力果然被這話吸引過去了,急吼吼地拉著他去了隔壁治療室開始檢查治療。
池郅沉默著任由雲朗動作,躺下的時候狹長的鳳眸一閃,眼前驀地閃過夏甜的麵容……
*
咖啡廳裡,池郅走後夏甜又獨自一人靜靜坐了會兒。
直到侍者送了她點的冰拿鐵進來,她這才笑著接過,然後起身付了小費離開。
上樓陪著老院長收拾了會兒東西,她再次進入空間看了看朱襄,朱襄身上纏繞的霧氣少了點,但叫它還是沒有回應。
下午的時候宋妍來敲門,兩家人一起下去吃了點東西,小宋暖今天也嚇壞了,但還是貼心地給小豆苗帶了隻小熊,據說是小姑娘最喜歡的玩偶之一。
抱著香暖的小熊,小豆苗低落了一下午的情緒終於高漲起來,跟小宋暖兩人坐在一起竊竊私語,小豆苗還鄭重其事地邀請小姑娘去青山鎮玩。
看著兩個小的投緣,宋妍也很高興,甚至動了要收小豆苗為乾兒子的念頭。
吃過飯,簡左開著車送夏甜他們去機場,自己則留在京市還有些收尾的工作。
等夏甜他們一行三人最終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
清冷的月色下,院子裡的大湖閃著轔轔的波光,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
深吸一口氣,冰涼卻不刺骨的空氣深入肺腔,頓時讓人精神為之一
振。
“唉,老了,”老院長把手裡的東西放到腳邊,忍不住感慨一聲:“還是家裡好,京市又冷又吵,一點也不如家裡。”
小豆苗早就頂不住睡著了,夏甜換了個手把他抱著,聞言不由輕笑:“照您這麼說,那我也老了。”
老院長白她一眼,失笑:“嗨!瞎說!”
三人剛踏上廊橋,聽到動靜的汪崽、牛奶以及大鵝夫妻顛顛地趕過來。
鵝爸直接一個飛撲落在夏甜另一邊空著的肩上,昂起脖子“啊”地叫了一聲。
“噓!小心彆吵醒豆苗。”
鵝媽飛起來就是一翅膀扇在鵝爸腦袋上,但是已經晚了。
小豆苗被鵝爸那一聲一驚,揉著眼睛自夏甜肩頭爬起來:“甜甜姨,我們到家了嗎?”
鵝爸被鵝媽扇飛剛飛回來,見狀忍不住伸頭輕輕在小豆苗發頂叨了一記。
“啊,鵝!”
小豆苗頓時嚇得大叫,“刺溜”一聲自夏甜身上溜下來,正好被蹲在一旁的汪崽接住。
“呦!”
汪崽馱著他小跑著往小樓而去,鹿媽遠遠地在院子裡看著這一切,看到夏甜的目光看過來,輕輕點頭,然後“呦”地叫了聲打了聲招呼。
回到小樓,剛把門打開,小浣熊的身影就躥了過來,懷裡還抱了一小包堅果。
看到夏甜身邊跟著的大鵝夫妻,它突然“吱——”地尖叫一聲,來了個急刹車一下爬到門頭,然後衝夏甜再次叫了聲。
夏甜笑著伸手,把小家夥接下來。
小浣熊圓圓的耳朵動了動,舒服地在夏甜手心湊了湊,然後把堅果袋子放到她手裡。
“哈哈,送給我的嗎?”
小浣熊:“吱吱。”
是噠!
鵝爸眼珠一亮,腦袋一擺,順嘴就把那袋堅果給叨走了。
小浣熊:“吱!”
那是我送給主人噠!
鵝爸:“啊!”
鵝媽:“啊?”
小浣熊瞬間慫下去,小鼻尖一聳一聳的,看著委屈又可憐。
夏甜忍不住笑,抬手擼了把鵝爸光滑細長的脖頸:“好了不要老欺負它。”
“啊!”
鵝爸眯起眼,享受著夏甜的摸摸,翅膀一頓亂揮,“啊啊……”
才沒欺負它,它把我老婆的蛋崽弄丟了都還沒找它算賬噠!
小浣熊:“……”
今天也是莫得熊權的一天呢,強顏歡笑.jpg
*
小豆苗先是在路上睡了一路,再被家裡的動物們一茬,反倒興奮得有些睡不著了。
在客廳裡嚷嚷著肚子餓。
正好夏甜也有些餓了,想了想便去燙了點米粉,準備煮點螺螄粉吃。
小豆苗興奮得在沙發上一直蹦:“我想加個雞蛋,還要火腿!”
“好,都行。”
夏甜笑眯眯答應了,雖然說小孩子吃火腿不好,但是偶爾放縱一下還是沒關係的。
不一會兒,屋子裡就飄起了螺螄粉的味道,老院長受不了直接上樓睡覺去了。
牛奶搖著尾巴瘋狂刨地,不停跑去廁所衝水。
小浣熊倒是挺喜歡這股味道的,一直眼巴巴地蹲在夏甜身邊,看她洗青菜還十分主動地湊上去幫她洗菜。
由於是晚上,螺螄粉她就沒煮多少,一人一小碗。
給小豆苗的那碗隻滴了一兩滴辣油提香,自己那碗則挖了滿滿一大勺辣椒進去,看著就紅通通的,帶勁得很。
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主人嗦粉嗦得歡暢,小浣熊急壞了,不停扒著兩人的褲腿“吱吱”直叫,還以為夏甜把它忘了。
樂得小豆苗一直笑。
然後樂極生悲,一不小心“咳”地一聲,把粉給嗆進嗓子裡,然後再從鼻腔裡噴出來。
“咳咳!啊……”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