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甜被嚇了一跳,一個急刹扭身退讓開來。
歡快撲過來的黑熊一個刹車不住,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
“嗷嗚!”
摔在地上的黑熊也不起來,直接張嘴就向夏甜咬來。
“!”
夏甜頭皮一炸,反手提著小樹就要砸向它的腦袋。
卻見黑熊快到跟前的時候突然低頭,撒嬌似地一翻身,把肚皮亮出來,同時前掌朝前一推,送了個什麼東西過來。
她的動作一頓,緩緩低頭,看向那個東西——
那是一隻血糊刺拉的手掌,手上還死死抓著一把小刀。
“我……去!”
夏甜驚叫出聲,瞪著黑熊:“你這是乾嘛?”
大黑熊低頭,把那隻手掌往她跟前拱了拱,“嗷~”送你噠!
看懂它意思的夏甜哭笑不得,驀地想起網上貓咪給主人送老鼠的段子來。
“呃,我不需要這樣的禮物,這誰的手?”
太嚇人了。
見她不喜歡,大黑熊有點失望,然後低頭叼住她的褲管,示意她跟自己往裡走。
夏甜起身跟上,手裡還緊緊握著那根小樹杆。
裡麵是一個小房間,地上布滿了奇怪的血色的花紋,之前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是從那裡麵傳出來的。中央空地上躺著一個已經昏過去的滿身是血的男人,正是疤哥。
他的右手被齊根咬斷,看著觸目驚心。
夏甜看著不由咂舌,回頭看一眼乖巧趴在自己身邊黑熊:“你乾的?”
心裡感覺既解氣又有點害怕。
“嗷~”
黑熊一愣,無辜地舔舔爪爪,然後拖著夏甜繼續往裡麵走:“嗷嗷~”鹿爸在裡麵噠!
夏甜一個不查,被拽得一個趔趄,不得已跟著它繞過地麵繼續往裡走。
走沒兩步,一人一熊就到了一個殘破的矮牆,牆根兒底下躺著的正是渾身是血的鹿爸,它的一邊角被人鋸了一個大豁口,要掉不掉的看著淒慘極了。
因為失血過多,鹿爸已經昏了過去。她慌忙上前查看,發現鹿爸的心跳還算有力,就是脈搏有點弱,估計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
夏甜下意識就要進空間去取河水出來救鹿,哪知抬手一摸摸了個空才意識到空間已經關閉了。
夏甜
心裡一陣茫然,卻見那頭黑熊吭哧吭哧三兩下越過矮牆消失不見。
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一件下來,鹿爸身上還亂七八糟地捆著幾截繩子,看樣子也是被熊咬斷的。
就著這繩子和衣服撕成的布條,她簡單地把鹿爸包紮一番,就翻出電話給簡左打了個電話。-
簡左一聽她竟然自己跑到了蛟江邊上,還找到了疤哥跟鹿爸,頓時就急了,連連叫她不要輕舉妄動,叫上人就往這邊趕過來。
簡單處理好鹿爸身上的傷口,夏甜又跑到前麵用剩下的繩子把疤哥捆起來,這才想起池郅的身體還在外麵。
於是又匆匆跑出去把池郅也背進來。
那頭大黑熊也剛好跑回來。
它嘴裡還叨了一束不知從哪搞來的雜草以及枯葉。
它把這些雜草在嘴裡嚼了嚼,嚼成一堆綠了吧唧的糊糊,就往鹿爸那邊去,似乎是想把這個給它敷上。
看著它圍著鹿爸傷口打轉的動作,夏甜心裡一動——
動物都有療傷的本能,莫不是這黑熊是想給鹿爸療傷?
這樣想著,她便試著解開了鹿爸前腿處的傷口。
傷口深可見骨,還在往外緩緩滲著血。
黑熊歡叫一起,小心地把嘴裡的綠糊糊敷到鹿爸腿上。
不得不說,那綠糊糊還挺管用的。一糊上去,鹿爸的傷口就不再滲血了。
夏甜一看,趕緊把剩下幾條腿也解開,黑熊依法炮製,依次把傷口給它糊上,這才累得往地上一躺,自喉嚨裡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哼哼:“嗷嗚~”
累死熊了!
一直到糊完黑熊找來的草藥,夏甜這心裡才稍稍安定了些,重新把鹿爸的傷口包好,便出來準備叫醒疤哥問問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疤哥還昏睡在那裡,一動不動。
夏甜正在想要怎麼才能叫醒他的時候,就見大黑熊猛地躥過去,張開血盆大口衝著他的耳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吼。
疤哥:“!!!”
嚇得一個激靈醒過來,待看清趴在自己身邊那一個碩大的熊腦袋時,頓時眼一翻,又想暈過去。
黑熊壞心眼地抬爪,猛地按在他斷手傷處。
“嗷!!!”
疤哥痛叫一聲,徹底清醒過來。
夏甜找了個地方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黑
熊戲弄疤哥,也不出聲阻止。
黑熊也上道,就一直貓戲老鼠般地把疤哥顛過來倒過去地蹂/躪了半天,一直到聽到夏甜說:“好了。”
這才戀戀不舍地退下,然後舔了舔尖銳的爪子。也不走遠,就蹲坐在疤哥身邊。
疤哥:“……!”
隻覺得自己這回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來這山林裡盜獵,惹來這麼一個成精的黑熊。
眼見他的精神已經崩潰得差不多,夏甜單刀直入:“你跟竇娟什麼關係?”
疤哥原本還想矜持一下子,哪知眼神一偏正好看到旁邊那頭黑熊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舔爪,頓時什麼矜持都沒有了。
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兒全說了。
原來當年竇娟曾經苦追簡左而不得,後來因愛生恨,一把火把簡左的農場燒了不說,還把他的老婆女兒擄來這處山林。
在疤哥看來,當時的竇娟已經有些不大正常,整天神神叨叨說什麼簡左的老婆女兒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說這處山林是這個世界的靈棲之地。
說要當著世界意識的麵把它的氣運之子殺了,搶了它的氣運,毀了這個世界。
當年疤哥年輕,聽著這些話隻覺得對方是在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