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的火光映照‘他’的麵容,‘他’卻在火光對麵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霎時間,‘他’的眼神銳利起來,毫不避諱地看向對麵,元清所在的位置。
“誰在那裡!”
元清被這聲詢問嚇地蹭一下跳起來,回答自己的身份:“我叫元清,目前正在回憶…你留給我的信息。”
這句話的含義不可謂不大。
‘他’似乎能確定元清是未來的自己,在一瞬間想了許多,最後問出一句:
“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元清本就同情‘他’走過這樣一段糟心的經曆,自無不可。
“可以。”
‘他’想了很多問題,但看對方滿臉澄澈純真的模樣,心裡不免覺得這些問題應當都問不出什麼答案。
‘他’問了元清一個問題:
“坎瑞亞的結局是什麼?”
這關係著‘他’此行的結局,也關係著‘他’接下來的計劃。
元清如實回答:“五百年前,坎瑞亞製造了大量的深淵魔獸,整個提瓦特都陷入漆黑的災厄中。天理召集七神集結坎瑞亞,將其…”
“滅國。”
“哈…滅國,我們的努力完全沒用啊。”
‘他’自嘲一笑,又問了元清一個問題:
“如果一件事情的結局已經注定,你還要去做嗎?”
沒有等元清回答,‘他’就自顧自的答了上來:“我大概是會做的。”
空氣再一次沉靜。
元清大概能猜到,麵前的自己正在為坎瑞亞的存活而努力,甚至在剛剛舍棄了什麼。
他躊躇著開口:“那就…”
話還未說出口,便被‘他’打斷:
“如果我連改變命運的勇氣都沒有,又如何去對抗那些未知的危險呢?”
“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目標,結局尚未到達,又怎麼能放棄?”
“如果正是因為我的放棄…才失敗,那我又該怎麼辦?”
隨後,‘他’又問了許多問題,包括坎瑞亞滅國後發生的一切,以及各類人員的去向。
元清絞儘腦汁,一邊回憶遊戲劇情,一邊儘量給出確切的答案。
在談到部分坎瑞亞人民變成丘丘人時,‘他’詳細詢問了這種生物特征,在心裡消化許久。
元清說的越多,自己的能夠被看到的部分越少,直到一切消散,仿佛‘他’的對麵不曾有這個人,這段記憶也是虛假的一般。
直到安弗塔斯歸來、兩人準備出行時,‘他’依舊沒有去將被自己丟棄的寶石撿起,而是永遠留在了這裡。
元清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逐漸從這一片夢境中抽離。
這與上次截然相反。
之前夢到的那片紅與黑中,他感受到的隻有絕望與釋懷。
而在這能夠奪人性命的風雪中,他卻看到了最後的希望。
——
元清醒來時,見到了兩大一小的三張緊張的臉,實驗台邊的阿貝多也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他眨眨眼,確認自己已經從夢中醒來後,起身給了三人一個擁抱。
他沒辦法向他們透露夢中的記憶,但也想讓三人安心,讓可莉痛痛快快的玩一場。
這一路上,元清可是聽說了小女孩的破壞能力和被關進禁閉室的次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