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來來，媽媽和你一起坐。”唐以素說著，跟著唐棗一起坐到沙發上，然後拉開茶幾下的抽屜，把裡頭放著的指甲刀拿出來。
唐棗看到那指甲刀，條件反射把手藏到了身後。
唐以素假裝沒看到他的小動作，對唐棗道：“來，媽媽幫你剪指甲。”
唐棗的手藏得緊緊的，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我自己可以剪。”
“你確定？”唐以素揚眉。
本來她也沒注意到唐棗手指上的小細節的，還是剛才唐棗把氣球弄壞後，唐以素隨便掃了一眼，才發現唐棗的指甲好像裂開了。
平常雖然經常牽著唐棗走路，但唐以素的手比唐棗要大許多，牽著他的時候，幾乎是掌心包裹著唐棗整隻手的，小孩的手軟軟綿綿的，唐以素光顧著手感去了，根本沒注意到手指頭是啥樣的。
她沒有帶孩子的經驗，現在也是一個不斷在學習的過程，之前沒有意識到這點就算了，注意到唐棗的指甲後，唐以素才想起唐棗才四歲，估計根本沒什麼修剪指甲的意識，得靠她這個當媽的來好好引導才行。
唐棗認真點了點頭，見唐以素盯著他，看樣子今晚是不打算放過他了，隻好無奈地把指甲刀拿過來，然後當著唐以素的麵，伸出一根手指頭。
“哢嚓”一聲，指甲被剪了一大片。
唐以素：“！！”
剪得這麼深真的好嗎，雖然沒有剪到肉，但直接把指甲邊緣白色的地方全都剪掉了！
唐以素的表情太驚悚，惹得唐棗剪完後，有些不安地看著唐以素，底氣不是很足地道：“我確實會剪……”
考慮到唐棗那敏感的小心靈，唐以素隻好道：“這個吧……確實是會剪，但是，技術稍微沒那麼好一丟丟，有改進空間，讓媽媽來教你好不好？”
唐棗的目光有些漂移，還在猶豫。
“你看你看，你這一刀下去，旁邊就是肉了，如果手指頭不小心摩擦一下，肯定很痛很痛，我們剪指甲的時候，不能剪還這麼短，要留一丟丟餘地……”唐以素說著，趁他不注意，立刻把唐棗一直藏著的那根指甲開裂的手指揪了出來，“就像這根手指頭，痛不痛？”
唐棗幾次想藏都沒藏成功，手指頭被唐以素揪著，根本逃不開，他隻好嘴硬道：“不痛！”
“明明很痛，媽媽看的都痛。”唐以素道。
唐棗狐疑地看著她：“手指頭是我的，你用眼睛看一眼，哪裡會痛啊。”
唐以素沒想到唐棗居然這麼較真，但這種時候，就得一鼓作氣，耍賴到底，唐以素一本正經地道：“你是媽媽生出來的，以前小時候，就長在媽媽的肚子裡，你痛的時候，我當然能感覺到了，正所謂痛在兒身，疼在娘心。”
“真的？”唐棗驚奇地看著唐以素，有些將信將疑，“那我平常摔倒的時候，媽媽會感覺到痛嗎？”
“我隻要看到了，心裡就會很痛很痛。”唐以素道。
“那為什麼上次媽媽用小刀劃手，我不覺得痛啊。”唐棗又問道。
唐以素怔了一下。
他居然還記得這事！
不是都說小孩子忘性大，天大的事情過幾天也忘得一乾二淨嗎！
不愧是她兒子，未來的反派，這記憶力，杠杠的。
唐以素趕忙忽悠道：“那是因為，媽媽根本沒有用小刀劃手啊！那都是假的，你當然不覺得痛了！”
“原來是這樣。”唐棗恍然，一直到現在，才終於相信了唐以素沒有自殺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