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許老師上課要多佛係有多佛係,從來不點名,很多人都不來,平日裡也沒有作業。結果有一次校長閒來無事轉悠到了許老師的課堂,發現他的課堂到課率如此之低,嚴肅地批評了他,轉眼到了粟愫這一屆的選修課,他才突然改變策略。
粟愫隻能無語望天,搶到許老師的電影鑒賞課那天她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後悔,早知道如此,她當初怎麼都不會蹲點搶許老師的課。
吃過飯,粟愫接到了家裡的視頻電話。
是妹妹打來的,她現在六歲,最黏粟愫,整天嚷著要給姐姐打視頻電話。媽媽就在一旁提醒她要告訴姐姐,幼兒園的老師誇她了,學校六一兒童節,她要和大家一起表演節目。
手機被妹妹拿著,鏡頭搖搖晃晃,畫質不算特彆清晰,粟愫卻看到了媽媽臉上的疲態。
等粟忱說完了自己的事,手機重新回到聞青的手裡,她笑著用方言問她最近怎麼樣,學習是不是順利?
粟愫總是說一切都好,但她看見媽媽的打底衣服領口那兒破了一塊,鼻頭泛了點酸意,她壓了壓鏡頭,不讓鏡頭照到自己的臉,等調整好表情再重新入鏡。
“爸爸呢?”
“爸爸上班。”
粟愫問:“周天還上班啊?”
聞青說:“最近來了一批材料他和彆人輪班守,今天正好輪到他了。”
粟愫點了點頭,又和媽媽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她收到一筆媽媽發來的轉賬消息。聞青發微信告訴她讓她不要舍不得花錢,看著都瘦了。
粟愫沒要,給媽媽轉了回去:【我就沒胖過,手裡有錢,昨天家教剛發了工資。】
媽媽沒再堅持給她轉過來,粟愫打字:【媽媽,不用給我打錢,我現在可以自己賺錢,你和爸爸要照顧……】
剛打到這裡,聞青發來一條語音:“那你缺錢就和媽媽說……”,語音裡突然傳來一陣巨響,聞青厲聲斥責,“粟忱!”接著傳來小孩的哭聲。
“媽媽不和你說了啊,你妹妹把東西打翻到處都是。”
粟愫隻好把剛剛打好的字逐字刪去,換成一句:【好的。】
她是站在陽台上戴著耳機打的電話,看著外頭搖曳的樹枝捏了捏鼻子,順勢打開了一首喜慶的音樂,把心裡升起來的酸澀感覺壓下去。
單曲循環好幾遍,她覺得自己好多了,才進屋,抱著電腦上床。
和黑頭像說好的音頻還沒做完,她打算花今天的時間趕緊做,做完了才有錢拿,她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
到了下午,衛晴空出門,何靖又回來了,早上起得太早,她困得不行,懨懨地和粟愫打過招呼就上床睡覺去了。
粟愫的稿子也已經寫完,她下床,把筆記本電腦裝進書包裡,出發圖書館,到館裡的朗讀亭錄一下音頻。
她的運氣好,正好碰到一個同學從裡麵出來,她趕緊進去鎖上門占了這個位置。
她沒有什麼過於高級的設備,隻是一根有線耳機,把麥拿遠一點,調整到合適的不會噴麥的位置後就開始錄。
她錄音過程很簡單,改改措辭,在最後變一下聲,再加一點陰森恐怖的背景樂做點綴,故事就逐漸變得可怕起來。
每次做完要發給黑頭像的時候她都有些心虛,總感覺自己做的有些太粗糙。但黑頭像並不計較這些,說就是她做出來的這種質感才令人想睡覺。
黑頭像不僅不計較這些,就連她故事裡的邏輯漏洞也不計較,粟愫每次權當寫這些故事來練筆了。
這一次她寫的故事是關於一對老年夫妻因為兒子的離世而搬到城裡兒子的住所後發生的一係列怪異的故事。
檢查了好幾遍之後,她收拾東西離開了朗讀亭。
這會兒天色都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