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手裡握著的筆幾近折斷了,好半天,他臉上才擠出一絲冷笑,素質極低地罵了一句,“賤.貨!”
少年極端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周南就道:“彆管,我來收拾他!”
季飛沉年少作惡多端,初中畢業後就不讀書了,家也搬了,杳無音信,周南擔心他對蘇甜不利,翻來覆去找人,卻找不見他的半點蹤跡。
正當周南查出點蛛絲馬跡時,卻不曾想,蘇甜仿佛一夕之間突然沾上了黴運,總有人對她搞惡作劇。
有時課桌上冷不丁出現猩紅的血,偽裝成書本的樣子,她一打開,血漿驟然迸發,撒得滿地都是,血漿是動物的血,大抵是隔了夜,散發著臭不可聞的味道。
彼時蘇甜身上沾滿血跡,純白的校服染上了猩紅的血,活像是凶殺案現場殺人的凶手,她從未如此狼狽過,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一節本在正常進行的課被徹底打斷,語文老師冷靜把事情處理妥帖,卻怎麼也安撫不了學生們驚恐的心,鬨得人心惶惶。
有時她課桌上突然出現被殺死了好幾天的耗子,她猛然在課桌上翻書,死耗子就掉了出來,擦著她冷白的手而過,轉瞬摔到了腳下。
從沒見過這樣的惡作劇,班裡的同學被嚇得大聲尖叫,蘇甜也被嚇破了魂,渾身都在發抖,“周南!”
蘇甜哭著喊著抱緊周南,雙手死死地環著少年的脖子,攀在他身上,被驚嚇不已,眼中儘是惶然的淚。
周南猛地把課桌踹開,把她抱在懷裡,溫柔地哄了她大半天,她才仿佛靈魂歸位。
但自那以後,蘇甜總是神色不寧,仿佛患上了妄想症,上課時總是膽顫心驚地害怕著,一連半個月,都不曾恢複過來。
因為這兩件事,學校悄悄流傳著莫須有的流言,老胡擔心蘇甜,心焦不已,起先隻是在學生中調查此事,但卻查不到任何信息。
不得已,他隻好把事情告到了校長麵前,但卻於事無補。
暗中作惡的人神出鬼沒,避著人出現,連查監控也抓不到人,隻能從監控裡看見行跡不清的身影,卻照不到正臉,很是令人惱火。
學校和老師除了提醒學生多加注意,彆無他法。
儘管老師同學接連安慰著蘇甜,卻也不管用,她終日提心吊膽,終於扛不住,一連病了幾天。
後來,周南和班裡的男生千防萬防,奇怪的事終於不再出現,在所有人放鬆警惕之時,蘇甜又在某日突然被毒螞蟻爬了全身。
螞蟻是從她的水杯裡爬出來的,蘇甜惡心地差點把隔夜飯吐了出來,被嚇得當成暈厥,醒來以後仿佛失了魂,連眼睛都失去了焦距。
周南在床邊溫聲喚了她許久,她才堪堪回過神來,隨即眼淚止不住地掉,委屈極了,“周南,我不想去學校。”
惡作劇層出不窮,防不勝防,蘇甜仿佛一夕之間回到了初二那年,她沒想到,過去噩夢般的一切會在她高三這年重現。
蘇甜躺在床上,不敢想最近發生的一切,閉上眼都是揮之不去的噩夢,撐了那麼多天,她緊繃的神經終於崩潰了。
她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攥著少年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你幫我請假,我不想再上學了。”
一貫把學習視作生命的蘇甜被驚嚇至此,周南隻剩下滿心惱火,他恨恨地罵了一句,“你大爺的,季飛沉,你給我等著!”
低頭看見女孩惶恐不安的眼,少年身上暴躁的脾氣又收斂了起來,他努力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