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寨門前,幾輛馬車停靠。
榮祿帶著三房夫人,以及自己的兒子,站在那道城牆前,心裡感慨萬分。
同樣都是做生意的,他榮氏混到現在,四處逃亡。
再看看自家這個女婿?
遠離了鬨市,將這深山當成了自己的老巢。
不但如此,還在這裡拉起了城牆。
這簡直就是山大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山大王。
不止是榮祿看傻了眼,就連他身後的三位夫人和所帶家眷,同樣看傻了眼。
站在城牆之下,看著城牆上走動的守衛,他們甚至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座城,而非山寨。
“老爺,咱們家幼雪,這個壓寨夫人有點誇張了。”
“這哪是壓寨夫人,分明就是城主夫人嘛!”
“我剛才可是看了的,這城牆借助山體,把這裡圍得密不透風。”
……
聽著這些言論,榮祿一言不發,就這麼站在門口,盯著青風寨三個字,怔怔出神。
“爹,二娘,三娘,四娘,子墨!”
就在這個時候,榮幼雪突然小跑而來。
在見到眾人的時候,她率先撲到了二娘的跟前,一把抱住了對方。
“姐,要矜持,姐夫他們還在呢。”
榮子墨人小鬼大,但是那蒼白的臉色,說明他的身體並不怎麼好。
僅僅隻是由臨江到青平,就已經變成了這樣,若是趕遠路,那豈不是要躺上好幾天?
聽到弟弟的話,榮幼雪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道:“那可是你姐夫,我需要矜持嗎?”
“長風見過嶽父大人……”
徐長風也開始上前打著招呼。
直到他帶著眾人進入了青風寨的時候,徐長風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對了,盧達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
一聽到盧達,榮祿總算是回過了神來,連忙說道:“小兄弟還在幽州,說是幫我把剩餘的糧食全給處理掉。”
“他一個人,處理糧食?”
榮幼雪聽到這話,不免有些擔心,目光轉向了徐長風。
徐長風此時也是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他還是說道:“他以前給袁義山辦事的,現在袁義山分不開身,根本沒時間管他。
也許他真有辦法也說不定呢?”
榮祿擔心一路了,此時聽到徐長風這麼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的是,自他帶著家眷出了臨江城的那一刻,整個臨江就已經亂了。
十萬石糧食的誘惑,在經過盧達的一番手段操控下,立刻引起了幽州各郡的注意。
幽州各郡形勢本就複雜。
有些是六王爺手下的人,有些則是效命當今聖上。
還有一些則是衛太師的門生。
先前沒有太鬨騰,那是因為沒有好處。
現在好處有了,哪裡還能抵得擋住這種誘惑?
一時間,幽州各郡開始朝著臨江發難,今天跑來一群人,明天再來一群人,鬨騰得整個臨江消停不下來。
袁義山做夢都想不到,這一切都是那個被他們看不起的盧達搞出來的。
這家夥就像是一隻蒼蠅,無孔不入。
就連臨江城的守將穿什麼底褲,每天跟什麼樣的女人睡覺,他都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能如魚得水般地在這臨江胡作非為。
當袁義山從上河郡趕回來的時候,榮氏的家業已經全部販賣完成,留給他的隻有一地的雞毛。
已經離開了臨江的盧達,裝扮成了一名商人,帶著一群人,趕著數輛裝滿了稻草的馬車,來到了青平縣城門前。
這一路下來,馬車在官道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轍印。